他也清楚自己一点有用的价值都没提供，恐怕小命不保、

剧烈挣扎间，他灵光乍现，又想到了一点，不禁高声呼喊。

“大人，大人，小人还想到了一点。就是在那人经过的时候，我闻到了淡淡的羊膻味儿。虽然用很浓的香粉遮盖了，很淡，但还是很清晰。”说到这个，李四就不免又得意起来。

“您也知道，小的打小鼻子就灵光，别人都说是狗鼻子。有的味道别人闻不出来，可小的不同。只要他在小的面前过一下，一下就闻出来了，就是羊膻味儿。”

羊膻味儿？

难不成这凶手是集市上那等杀猪贩羊的屠夫？

可是要是这样的屠夫，杀一个将军的儿子干嘛？况且这将军之子还是无官无职？

又或者，这屠夫其实是个职业杀手，文大人找到了他，下毒以便为文章报仇？

可要是个屠夫，为何还是个身量不高的屠夫？

不怕人一下子被找到？

......

一瞬间，众人脑海中转过无数个念头，纷乱繁杂，但都是一闪而过，抓不住。

一时间面面相觑。

沉默在此刻蔓延。

就在这时，京都府厨娘呈上饭案，“各位大人，先吃饭吧。人吃饱了才有力气办事呐。”

厨娘长得有些胖，圆圆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很是讨喜。

看周常等人食无滋味的样子，厨娘哎呀一声，极力推荐饭盒中一小碟辣菜，“大人们都尝尝这小菜吧，这可是民妇家儿媳亲自腌制的，香辣爽口，开胃自是合适不过了。”

众人纷纷点头，尝了尝，“味道确实很不错，天嫂子，你家媳妇儿很是能干啊，以后你可享福了。”

“是啊，这手艺都可以摆摊了。”

“想来是跟天嫂子学习的，这般能干。”

天嫂子面上很是骄傲，口中却还谦虚，“唉呀，哪有周大人说得这么好。她呀，跟我们一样，穷苦人家出身，也就是能干了些，勤俭持家了些。就是平日里也不爱抹香涂粉的，我总说她女孩子家，节约是好事，但也要学会打扮......”

天嫂子还在那儿絮叨，明贬暗襃地夸她那儿媳妇停都停不下来。

众人也不打断，就一边吃一边听，权当放松放松了。

尤其是奚庭筠，听得津津有味。

“上次我儿子去赶集卖花生，回来给她带了一盒那什么，什么斋的香粉。听说贵的很，但是也好闻，我那儿媳妇看见了，笑得都开了花，第二天就抹上了。我就说呀，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这些的。这扑着，多香.......”

但这次话还没说完，就见奚庭筠忽地站了起来，连案前的饭盒子打翻了都顾不上，她牢牢盯着天嫂子，“你是说，女孩子都爱抹粉？”

天嫂子被这定定的目光吓得呆了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但还是结结巴巴地回了，“是，是呀。要是身上有味儿，更，更得抹了。要不怎么见人啊。”

奚庭筠点了点头，她转头看向周常与夏设，“大人，师父，我想我们应当再仔细查查辛文镜他身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