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周大人,果然是面上笑得温柔,但细看,那笑下又略带一丝尴尬。
奚庭筠暗自发笑。
想不到这看着忠厚老实满眼只有诗书的斯文书生,也会不着痕迹地拍马屁。
温夫人看了一眼焦急的儿子,又低下眼,长长叹了口气,“好吧,民妇说就是。前日……”
“前日傍晚,我见着养的一只母鸡久久地没有回笼,便寻思着出门找一找。估计大人也听蒙嫂子说了之前的事,我一个妇人,心有余悸,实在是不敢再去附近。只是……”温夫人看了一眼儿子,才继续道。
“只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本事,家中也不富裕,我怎么也舍不得放弃,寻思着还能等正儿回来的时候,将那老母鸡杀了给他补补身子。”温夫人有些伤感,他儿子这般聪慧,终究是她耽误了正儿。拭了泪,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况且,白日在村前洗衣服时,还听蒙嫂子说那日要全家一起回趟娘家,我这才大着胆子在叶增家附近寻了一圈。”
深秋,天也比夏日黑的更快些,太阳一落山,风便有些冷。
母鸡便寻不着,无可奈何,温夫人便准备回去,打算明日继续。
谁知一转身,却被吓一跳,
原来是那叶增叶里长像个鬼一样站在她身后,一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
虽不怎么出门,但是温夫人也多少听过这位里长的做派,再加上之前的调戏,更是恨不得退避三舍。
因着还得在叶家村过日子,少不得不能撕破脸皮,只能暗地里叫苦。
温夫人也没什么心思打招呼,点点头便打算绕开赶紧回家,哪知道,那叶增竟丝毫不顾及外人,扯住温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还捂住她的嘴,“你要是敢叫,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儿子上不了学!”
众人听得气愤填膺!
“想不到,这男人如此恶心!要是我以前,不,我的话,非得一剑将他分成两半!”奚庭筠率先总结。
“这个叶增,白白为一里之长,简直可恶!”陈新元不甘其后。
“大人,这人私德如此不堪,保不准还有其他鱼肉百姓的猥琐行径,应当上报陛下,由吏部彻查此人!撤掉其一切享誉。”夏设也是气的不轻。
本来这叶增做了十多年里长,虽横死,但好歹有些身后补贴荣誉,如今事发,一旦属实,什么都得撸个干净!
周常摸了摸那稀疏的胡子,表示非常赞同!
……
“还好,民妇虽不敢叫囔,但是情急之下,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刺了他几下!就挣脱赶紧回来了!”
“回来才发现,惊惧之下,手中的簪子已经不知道落在哪儿了。天色又黑,当时也不敢出门寻一寻,哪怕是到了今日,我都不敢出门。”温夫人心有余悸,如惊弓之鸟,还不知道今日那叶增已经死了。
温清正拳头捏的死紧,脸色黑的难看,拔腿就往外冲,“难怪有人告诉我说你病了几日了!都是那畜牲害的,我去找他算账!”
说罢,便要冲出门去,自己的母亲被人如此欺辱,岂能不为之张目!
“正儿!”温夫人急切的站起来。
她怕儿子吃亏。
奚庭筠横剑一拦,眼底此刻泛起深色,定定的看着温清正,“不用去,他已经死了!你,不知道么?”
“死了?正儿怎么会知道!”还不等温清正回神,温夫人便声音大了起来,,“而且,我也没有杀人!”
“大人,民妇没有杀人!”
与此同时,京都府的大牢中,也有人在大叫!
“我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