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平整的院落中,到处都是血迹斑斑,而从墙角处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直至大堂。
这是一间两进两出的青砖大瓦房,利落亮堂,此时正躺着个人形物体。
那人体型中等,本是整洁的头发零落,身上,脸上有着无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皮肉翻卷,有的泛着白色,有的还在慢慢地渗出**。
双手扭曲,像是在与人搏斗,但是徒劳无功,正仰面倒在地上,身下淌着一大滩血迹。
本来干净整洁的衣服已经几乎被红色的**浸透,干巴巴地贴在身上。
可见凶手在行凶时是多么残忍。
“大人,在门口不远处找到了一把沾着血迹的柴刀,看样子,经过仵作比对伤口,这就是凶器。”新云拿着一把笔直的柴刀,刀口上红色闪耀,只有一两处可见它的铮亮铁新。
“带回去,小心保管。”
“是。”
此时月光细亮,将众人的影子长长的落在地上,墙上,他们有的汇在一起,扭成形状怪异的姿态。
又落在水面上,**出无数个月亮,折射出细碎的光。
其中掩在草丛中,一道微弱的反射的银光引起了奚庭筠注意。
她走上前去,用剑尖轻轻拨开草被一看,竟是枚细细的银簪子。
那簪子小小细细的,上面刻着一株小小的,浅浅的丁香花纹,整体做工粗糙简单,但是簪子却细腻发白,可以看得出簪子的主人要不是经常贴身佩戴,要不然就是经常拿出来摩挲。
才会有那边的细腻光泽。
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这备受珍爱之物遗失在这儿,更何况……
更何况簪尖上也带着暗色物质,不知道是否又与这起命案有关?
夏设也发现了,“这是凶手落下的?”
奚庭筠摇头,她也不知,平白在此,料想并不简单。
师徒二人正打算找人询问一二。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哭声响起。
是里长的妻儿得到消息,急急忙忙地就从娘家赶回,才到家,看到此等惨状,顿时是又惊又吓,悲痛不已。
“到底是哪个天杀干的啊!我们老叶为人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做人,从来是为乡里,村里着想,竟然忍心下此毒手!”只不过回娘家了一趟,丈夫便遭此毒手,这让叶蒙氏完全不能接受。
她扑倒在周常的脚下,拽着他的官袍,“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找到那恶人啊!外子为人和善,勤勤恳恳,从不惹是生非,凭何遭此毒手!这让我们娘几个,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三个半大的孩子也是靠着她的腿哇哇的哭着。
哭声震耳却又哀泣,倒让旁人心生酸楚,闻之不忍落泪。
许是想到家中也有妻儿,至少周常与夏设两位男子汉大丈夫就湿了眼眶。
“夫人放心,下官一定找出真凶。”
就连一里之长也敢杀害,这凶犯确实可恶!
奚庭筠心理年龄历经千年,倒也看淡生死,也自诩嘴木,不善安慰。
只好默默地站于一旁。
只是,她突然想到什么。
将那簪子拿出来,“夫人,可认识此物?”
她本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却不料那叶蒙氏看到后脸色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