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们从来没有向朕提起过这件事?朕也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奏折啊?”
“回皇上,陈太尉每次收取的金额都非常小,而且都无账可查。”
郭大人继续说:“皇上,刘大人说的没错,陈太尉收取底下官员的好处,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任何人记账,如若发现,直接解决。”
“什么?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眼皮底下干这些龌龊之事!”
“皇上息怒,不知皇上是否记得三年前礼部侍郎的意外之死?”
“朕记得啊,那年锦盛县闹了瘟疫,朕派礼部侍郎去查看情况,后来,他感染了瘟疫,不治身亡。这有什么问题吗?”
“皇上,礼部侍郎并不是意外死亡的,而是陈太尉害死的!他叫人将有毒药强行灌入礼部侍郎的嘴里。”
“什么?”皇上龙颜大怒。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不来禀报?”
“一来,我们没有证据;二来,这些话都是礼部侍郎临死之前告诉下人们,我们也是从别处得知的,根本无从考证。”
“那现在你们同样没有证据,为何才说出来?”
“皇上,这不是您让我们说说对陈太尉的看法吗?”
“还有其他的吗?接着说。”
“其实,我们刚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根本就不相信,毕竟陈太尉人品备受肯定,虽算不上人人称赞,但也没有犯过什么重大过错。”
“但是,这件事在臣心里一直有些疑惑,所以,也暗中调查了一下陈太尉。”
“哦?你们发现了什么?”
“臣的手下在江湖上有些人,便托他们查了一下陈景,后来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快说!”
“发现陈太尉原来是个好色之徒,他每走一个地方,看到漂亮姑娘,都不会放过,与之发生关系后,便将其抛弃。”
“那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传不到宫中来呢?”
“皇上,陈太尉可是正一品官员,谁敢上他的奏折?这不是活够了吗?”
“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他还能在朕面前动手不成?”
“皇上,您有所不知,陈太尉在调戏完这些女孩之后,早就铺好后路了。对于那些顺从的女孩,他会给予一笔钱财;但对于那些纠缠不清的人,就直接杀掉了。”
“这个陈景!简直无视王法,罪大恶极!”
“皇上,还不止如此,陈太尉很少在外面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那些女人多数也不知道他是一品大臣,想找都找不到。”
“这些年,陈景背着朕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而你们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们的罪过比他还要严重!”
“臣知错了!还请皇上降罪!”
“臣也甘愿受罚!”
“哼!念在你们今日说出实话的份上,朕先不追究你们过去的责任,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了!”
此时,路高止走上前说:“皇上,现在最重的是找到证据,将陈景彻底解决,才能为那些受欺负的女孩平反。”
“路丞相说得有理,但是陈景太过狡猾,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皇上,先不要着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嗯,现在就等萧将军那边的消息了,如果真如大臣们所说,那陈景必须得回来受死!”
“皇上!臣想起来一件事。”
“刘爱卿,说!”
“是,皇上!陈太尉的儿子陈元去年就考上了金科状元,别发配到了陈景家乡当县令。”
“你这么一说,朕还想起来了,当时朕希望把陈元留在京城,而陈景执意让其回到家乡,说是为造福家乡百姓,没想到啊,这个陈景算得真够远的。”
“皇上圣明,或许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等刘军死后,自己就能将全部责任归在他身上,自己全身而退,家乡还有儿子为自己铺路。”
“真是,真是!好一个陈景!真有他的!”
皇上来愤怒地在宫殿里来回转悠,为了更好地思考,他把大臣们都打发走了。
宫内只留下了张泽贞、金蛰和路高止,以及老奴徐来。
“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人了,你们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皇上,民女有一个主意。”
“哦?张御厨请说,还有,以后不要民女民女了,你是朕的御厨,是皇宫中的大臣,不必过谦。”
“是皇上,臣以为刘军家中可能会有陈景的证据。”
“可是刘军的家已经别抄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啊?”
“一定还有地方没找,比如墙壁和地下,都需要重新查找。”
“贞贞,你为何这么说?”路高止很是疑惑。
“皇上,老师,你们没有觉得奇怪吗?刘军至死没有将陈太尉供述出来,难道仅仅因为他感恩吗?我觉得不见得。”
“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陈景为人真如刚才两位大人所说,那刘军担忧的可能是,陈景会灭他全家。”
“刘军怕他,难道就不怕朕吗?”
“他怕您,但同时也知道,皇上皇恩浩**,一定会念在他们一家人为朝廷做过贡献,而选择放过他的家人,至少会留他们一命。”
路高止点点头,似乎明白了。
“贞贞的意思是,陈景可不会有这么好的心,只要刘军交代出他,他一定会将其全家赶尽杀绝。”
“没错!毕竟刘军所犯下的罪已经无力回天,但陈景平时为人谦和,更何况没什么证据,他总能找点借口,为自己推脱,皇上最多定他一个玩忽职守罪,割除官职,也不会直接要他的命。”
“所以,他对朕的想法了解的一清二楚,索性直接交代,落个好名声,回家乡养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