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好像坐在一艘温暖的小船,摇晃着她流淌在望不到尽头的彼岸。
温度计拿下来,陈医生眯着眼看了看,“39度,再高一点就烧脑子了,我先给她挂个水。”
瞅了一眼她**的手臂,好心建议,“我觉得她更应该找个皮肤科看看。”
纪小乐点头如蒜,“陈医生说得对,难怪我觉得小舒的手臂红的不正常。”
没多久换了一个皮肤科医生过来,一眼就看出她的症状,“严重晒伤,应该是暴晒时间太长起了红斑,可能会脱屑伴随刺痛感,夜不能寐。”
皮肤科医生放下手中的工具说道,“这女孩子能忍,好几天都没处理,我开点药回去涂一涂,过程肯定会痒,注意别挠。”
病房的人都被打发出去,纪小乐感觉自己是个电灯泡,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我去给小舒拿药。”
安静的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霍斯年深邃的冷眸落在她因发烧变得绯红的小脸,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也是眉头紧锁,两只手不安的抓着他的衣袖。
让他不由联想到她每一次哭泣,固执又执着的拉着他的衣角,似乎真的很怕被他撇下。
“霍斯年,不要讨厌我。”
女人微弱的呢喃,好像一面鼓敲在霍斯年的心里,震得他心口发麻,他面无表情的将人往怀里揽了揽,低沉的嗓音像是从胸口挤出来,“睡吧,睡醒了再说。”
不知道是听到他的声音,还是怀抱太过舒服,颜舒浑浑噩噩的睡着。
纪小乐拿着药冒冒失失的往里跑,还好被一只手拦住。
“纪小姐,药给我就好了,这么晚我先安排人送你回去。”楚萧礼貌的说道。
纪小乐越过他的身影,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暗自乍舌,她现在跑进去还真是不方便,把手里的药交给对方说道,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明天我煮了粥过来看她。”
“有劳纪小姐了,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楚萧把自己的电话报给她。
纪小乐记了一下,跟人说了一声就走了,心里再多汹涌澎湃的疑惑也得等人明天起来了才能严刑拷问。
……
一梦起来,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余一轮孤独的月牙在云层里若隐若现,洋洋洒洒的月光透过窗户投进来,只够照明一角。
颜舒感觉口干舌燥,头痛欲裂,手臂上冰冰凉凉的一股粘腻感,她想起来,身体根本没有力气。
挣扎了几下又磕到了一个滚烫的胸口。
霍斯年似乎刚醒,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更显低靡沙哑,“别乱动。”
空间一旦变得幽闭而私密,某些情绪就容易被放大,眼睛看不到的时候,神经好像容易变得敏感,颜舒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加快,如鹿撞,如风刮,如群礁击起无数海浪。
“霍斯年,你放开我。”她的声音也好不到哪去,一开口如破锣嗓子嘶哑,“我可以自己起来。”
施舍的感情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