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理会他那个臭脾气，裴姒觉得相处起来也还过得去，毕竟那张脸还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霍衍到最后也没问出口。

裴姒离开以后千机应召进屋。

“你方才见她，与往常有何不同？”

千机没料到主子会问这个，回想了一下刚才见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回道：“神医看上去似乎比往常更疲累些，眼睛好似也红了一圈。”

霍衍坐起身，眉头紧蹙。

“之前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

千机明白霍衍指的是和裴姒有关的那桩事，神色凝重了些。

“此事属下已经命人去查，蹊跷的是，竟查不到半点和神医有关的下落。或许三年前，神医并不在相府？”

霍衍沉声道：“继续查。”

南星是三年前出生的，裴姒却说他从来没见过父亲，连裴姒也不清楚那人的模样身份，那么一切的秘密都掩埋在三年前的相府。

他突然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思及今日裴姒的模样，霍衍又道：“再去查这两日相府发生了什么事。”

千机领命而去。

这桩事很快就查清楚了。

霍衍听着千机的禀报，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半响，他才出声：“国师当真这么说？”

千机颔首。

霍衍站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千机立即跟上。

-

国师府。

守卫见到来人不敢拦，毕恭毕敬地跪下行礼。

晏九卿正在前院围炉煮茶，一抬眼就见一个高大结实的男子着一身大氅踏步而来，气势浑然。

管家正追在他后头，欲言又止，求救的目光朝晏九卿的方向望过来。

晏九卿停下手中的动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退下。

管家悄然离去。

“阿瑜，有客造访，你先回屋歇着。”

宋瑜素来善解人意，看到来人知道他们要商谈要事，起身往后院走去。

目送夫人离开，晏九卿这才看向身旁不请自来的人，清冷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镇北王今日怎地有空登门？往常鄙人相邀都请不动你这尊大佛。”

霍衍不欲与他客套，接过晏九卿递过来的热茶，闷声喝了两口，才道明来意。

“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晏九卿面露不解。

“还请镇北王明示。”

霍衍锐利的目光落在晏九卿脸上，启唇：“相府，灾星。”

原本晏九卿脸上还带着浅淡的笑意，听到霍衍这话忽地变了脸色，捏紧了手中的瓷杯。

“镇北王莫要蹚这次浑水。”

霍衍面色极冷。

“若本王说非要蹚呢？”

晏九卿一愣。

霍衍转开目光望向炉子周遭腾起的袅袅雾气。

“国师大人，欺君可是要诛九族的。”

晏九卿不语。

霍衍觉得这话分量还不够，又添了一把柴火：“本王忘了，国师大人的香火在这一代就已经断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