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章茹承认她察觉到自己记忆有问题，在二十年前就察觉到了。

如果不是师父临终前有遗言她的确会去调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没有再动过调查的念头，只是……

章茹的目光落在宁州脸上，仔细看的话，他的确和自己有几分相似，而且自己虽然对他刻意接近的形容烦不胜烦，但从未想过教训他。

这种感觉就好像长辈在看胡闹的孩子。

这女子突然说他是自己儿子，亲生儿子，除了一开始觉得荒谬之外，她居然接受的非常快。

感觉真是古怪极了。

“阿州曾经身上有自带的胎毒，折磨了他十几年。相信关于胎毒章门主应该也有察觉。”

章茹沉默半晌不说话。

她答应过师父不调查当年的事情，可这人如果真的是她亲生儿子……她又怎么能不管不顾？

章茹叹息一声，她还没开口宁州却说：“章门主如果觉得为难，有苦衷的话，今日一席话权当没听过吧。我不在意的，毕竟我已经习惯了。”

即便已经想开了，可是说出这话他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难受。

过往十几年他也不知道母亲还活着，也这样过来了。

她已经失忆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不去打扰或许也是一种很好的处理方式。

柳妄敛眸，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尊重阿州的意愿。怎么选择看章门主，我们不会强求。”

宁州不在乎的话，这个母亲有没有都没差。

章茹听了二人的话皱紧眉头，“此事我会调查清楚，如果……我不会不负责。”

柳妄微微颔首，宁州却是一言不发。

章茹看了一眼宁州，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看这人是越看越觉得别扭。

宁州想了一下，把早就准备好的贺礼递给章茹，“贺礼。生辰快乐。”

平日里特别能说的他在章茹面前好像丧失了能说会道的技能，不过简单的几个字还是表达清楚了意思。

章茹虽然伸手接过，但气氛就非常古怪。

“没有其他事的话本尊出去待客了。”她抱着盒子往外走，头都没回，只是这步子怎么看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柳妄带宁州出来，她一边走，一边轻声宽慰，“无妨，再不济还有为师。”

宁州笑着点头，“我知道，师父最好了。”

出了大殿，柳妄察觉有人打量她，她寻着目光看去，那人也不偏不倚和她眼睛对上，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

薛元正想干什么？

没错，打量柳妄的人正是薛元正。

之前一路上追杀他们，如今无果却这般平静，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师父？”身边的宁州疑惑的喊了一声。

柳妄回过神，“嗯？”

“你看那边。”宁州手指指着某个方向。

柳妄看去，看了之后顿时她微蹙眉头。

“那人是谁？为何缠着你师弟？”柳妄满脸疑惑，她朝勾似玉的方向走去。

宁州刚刚指着的方向正是勾似玉，在勾似玉旁边的还有一个姑娘，那姑娘容貌极盛，和勾似玉是同类型的稠丽美人。

不过看得出来虽然她很主动，但被缠着的少年却极为不耐烦。

宁州说：“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师父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