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倒好，还把人家尸体都给肢解了，不对，是在人家活着的时候硬生生肢解的。

这要是换做受罪的当事人，想想都觉得残忍。

柳妄琢磨着到底该如何委婉的教育勾似玉，要怎么说才能让他不胡思乱想呢？

勾似玉察觉到头上的手拿了下来，他看向柳妄不再等她的哄，而是自己露出笑容，语气乖巧又顺从，“没事，我知道师父是为了我好。以后我会注意，不会吓着师父了。”

本来这次也该避着她的，是自己忘记了。

装乖讨好已经刻入骨子里，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勾似玉都会下意识做出这样的动作。

但这并不是柳妄喜欢的，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成为这样的人。

他该为自己而活的。

勾似玉察觉身边的人停了下来，他有些疑惑，又有些忐忑。

不肯原谅他吗？

生气了？

是该生气的。

他那个样子是不被大部分人喜欢的。

勾似玉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柳妄的衣角，他小声，又委屈兮兮的说：“师父，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别不理我。”别不要我。

思维发散的勾似玉想到自己曾经被所有人抛弃，他忍过来了，而现在他不能忍的就是她也要抛弃自己。

怎么可以？

曾经她就像神女临世救了他，现在又怎么能嫌弃他？怎么能抛弃他？

漂亮的凤眸蓄满了泪水，但是他强忍着没落下来。

柳妄叹了口气，她伸手将勾似玉的手扯了下来，也因为这个动作，勾似玉的心都凉了。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想了一万种方法留住柳妄，即便是用阴暗，强制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然而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因为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少女柔软的纤手握住，就像好朋友那样牵着。

在这个时候，他内心的所有阴暗被驱散，好像重新看见了光明。

“为师说了，没有怪你。魔妖本就该杀。”她语气亲和，却又无奈，“为师只是在考虑该如何告诉你不要用分尸那样的手段。”

“我是你师父，宁州是你大师兄，苏烨是你小师弟，鱼宜年……他可以暂且不提。都是自己人，我们都能包容你，但是其他人呢？”

勾似玉说道：“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师父的想法。”

柳妄牵着他走，一边走一边说：“为师知道的。可是人类是群居动物。你无法与全世界为敌。”

她沉吟片刻，又道：“人类是排异的，你表现的太过与众不同他们就会觉得你异类，他们会要想方设法的铲除你。”

“为师希望你，希望你的师兄弟妹都是幸福的。”

为人师，她也希望弟子都能正直坦**。

“哪怕你真的觉得分尸是个不错的法子，可以令你畅快，但是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都得遮掩。这是对你自己的保全。”

说了这么多，柳妄认为说了挺多废话。

“好。”勾似玉应了下来。

她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正直坦**，就像宁州那样的人。

那他就那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