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就看到一条小青蛇在她脚边，焦急地转圈圈，吐着信子“斯哈斯哈”个不停。

涂云昭一眼认出自家徒弟，但心中却疑惑不已，他变回青蛇的样子干什么？

且口中念叨着兽语，她也丝毫听不懂，还不如他生前开灵智的时候。

她伸了手过去，小青蛇却朝着她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

“嘶——”

虽然没有吐毒液，但是真疼啊，不与刚刚经历的疼痛相比，这也算不上什么。

她想小青蛇用了一道精纯灵气过去，青蛇便瞬间幻化成一个人影。

“臭师父，徒儿好心叫醒你，你却袭击我，害我变成小蛇都变不回……”

廖蔼站在床榻，低头看着涂云昭，嘴上骂骂咧咧。

涂云昭盘腿坐在他身边，正抬头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她问，瞥了眼廖蔼那张和卫明有几分相似的脸，周身气压更低。

廖蔼打了个哆嗦，讪笑道：“没什么。”

蹲下身，从**爬了下去。

“先别走，”涂云昭揉了揉太阳穴，临他出去的时候叫住他：

“我今晚要出山，你走不走？”

廖蔼脚下一顿，不明所以地转身：

“师父要走？”

“对，”涂云昭从榻上下来，寻了个水壶倒了杯水：

“我知道你刚和卫明解了灵契，一时间离不开他，所以问问你的意思。”

“师父什么意思？”

少女仰头将水一饮而尽，依旧觉得口干难受，便又倒了一杯：

“你师父我有一位十分厉害的神人师父，或许有办法能把你身上这灵契给解了，且他一定也有办法能给你装个壳子的，只不过，这一路上对你来说会十分煎熬——”

她喝完手中的水，正色对廖蔼道：

“所以，你可以留在卫明身边，我知道他有许多傀儡，他和你结灵契，恐怕最后也会成为他傀儡之一，不过……”

涂云昭知道他心悦黎酒，留在世间的执念也是她，但今非昔比，黎酒那个姑娘，或许已经不是他以前认识的人了。

她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对于一个已死过一次的妖魂而言，这些话太多残忍了。

想必对他来说，是愿意留在巫图山的。

“不过什么？”廖蔼沉着嗓音问道。

“不过，这些是我的猜测，有可能我师父也没有解灵契的办法。”

少女一边喝着水，突然觉得水有些凉，凉水顺着喉咙进了肚腹，凉到透心。

廖蔼凉凉笑了两声，开口道：

“既如此，师父是想将我丢在这里？”

涂云昭一愣，道没想到廖蔼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