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烙铁离开他的脖子,庆云山宗主身上,从此便多了一道永远也无法剔除的疤痕。
“堰乌之妖宠”几个字赫然出现,字里行间还燃烧着三昧真火的火痕。
“这疤痕会一直跟着你,哪怕转世投胎,也不会消失,就当是今世造孽的惩罚。”
一阵阵令他恶心的耻辱,从心底蔓延开来,不过他此刻敌不过这狐妖,就算说再多狠话也没有什么用。
因此,堰乌只低了头,但眼中的恨意却难以消除。
涂云昭说话算话,答应要放过他,于是将他从水牢铁架子上拆下来,押着他向地牢门口处离开。
二人在里面呆了大半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
堰乌出洞的时候,眼睛有些不适地闭紧,直到听见周围有些嘈杂,他费力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众多亲传弟子,正在地牢门口处等着他。
他突然喜不自胜,心道这狐妖今日一定不会竖着离开庆云山,但转念一想,自己脖子处正有一道星目伤口,就这样**裸暴露在自己弟子面前,令他觉得十分羞耻。
但事到如今,想这么多没有什么用,再次找回场子才比较重要。
涂云昭看着眼前的一众庆云山弟子,有几个眼熟的,曾经在巫咸族看到过,尤其最前头的“大师兄”,若不是他,她还不能顺利从暗室里面出来呢。
她幻出长鞭,直指面前的人:“拦我?”
大师兄身后的弟子冲她喊道:
“大胆狐妖,放走了地牢的妖怪,竟然还如此对我师父,你知道自己该当何罪么——”
话未说完,就被他身边大师兄拦住了。
涂云昭放下长鞭,无奈道:
“也是,你们既然是堰乌教出来的,就不该对你们抱有太大期望。”
堰乌听到自己弟子的声音,以为自己马上要得救了,便虚弱冲狐妖叫嚣道:
“妖孽,你今日休想活着走出庆云山,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少女把玩着手中的灵鞭,笑道:
“堰乌欲勾结妖魔陷害巫咸族,你们认不认?”
听到这话,四周的庆云山弟子,有些心虚的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说话,除了——
“认。”
领头的大师兄看着涂云昭,干脆说道。
堰乌不可置信地抬着头,费力骂道:
“混账!该死的混账,谁准你认的?收回去!一个个都是死的吗?搭理这个狐妖做什么,快把她杀了,救我下来!混账东西!”
涂云昭垂眸看向他,勾了勾唇:
“你急什么?我是不会为你脏了我的手的。”
说完,伸出食指,催动灵气,控制堰乌身上的束缚,将他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好心情地将他甩给他这群亲亲弟子。
“既然你认了,我就把你们的宗主还回去,本妖大发慈悲,留你门派一线生机,不会向众仙山揭发的——”
她又看了堰乌几眼,继续说道:“毕竟,这些都是你们宗主一人所为,你们在他手下,也不过是艰难度日罢了。”
说完,她拍了拍手,便准备离开。
众弟子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放她安全离开。
堰乌见此,心中的恼怒大过绝望,冲周围不停大骂:
“一群狼心狗肺的玩意,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都聋了?听不到我说话?我让你们把她杀了!给我杀了!”
涂云昭离开之前向身后看了一眼,见到几个弟子正围在大师兄身边,小声询问他该怎么处置堰乌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