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呼吸均匀,进入梦想之后,身边的男人在黑夜里睁开眼睛。
他闭了闭眼,深深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轻抚上她的腕间。
脉象虚浮散乱,甚至有一丝无神衰竭之兆。
可她回来的时候,身上似没有受过那般重伤一般,这又是为何?
她今日故意将他迷晕,又是出去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子苍眉头深蹙,心中纠结犯难。
他虽然十分同情月罗在堰乌身边的遭遇,可若她依旧是庆云山的奸细,要与堰乌里应外合,做不利巫咸族的事情,他有该当如何?!
杨子苍想起待月罗回来的当日,卫明在药方问他的话。
卫明说:“妖怪擅隐藏,若她只是在你面前演苦肉计,你又该当如何?”
他当时怎么敢相信,一个妖怪会以自己的性命作赌,去演那般真实血腥的戏码?!
可今日见她偷偷离开之后,杨子苍心中越发纠结痛苦。
因他当日对卫明回答的是:
“月罗虽看来**不羁,可她其实是个很善良,很心软的小兔子,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若她当真是堰乌派来的奸细,你要如何?”卫明逼问他。
“我会亲手将她杀了。”杨子苍说得面无表情。
回响至此,杨子苍半支起身子,捋了捋女子鬓边的散发,温柔道:
“月儿,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便静静起身,出了卧房,生怕将她吵醒。
月罗白日里被黎酒摔打,本就受了重伤,且身中早有顽疾伤及了根本,今晚上又与堰乌和黎酒商讨一番,早就精疲力竭,躺在杨子苍身边,便十分安心地睡着了。
中途迷迷糊糊被他唤醒喝药,她只乖乖应着,喝完之后便又倒头继续睡。
第二日,涂云昭早早从后山山洞中,将廖蔼提出来,带她去了迷之洞,
廖蔼在迷之洞前三四丈处停下,不敢继续上前。
涂云昭疑惑地看他,想起迷之洞里的神器,突然反应过来。
死灵棺专门受廖蔼这般未入轮回的死魂,虽然在洞中被结界包了个严严实实,但廖蔼的妖魂定然对洞中神棺有所感应。
“不舒服?”她问道。
廖蔼点点头,手掌不由得捂上胸口,有些虚弱道:
“快走不动了,总觉得有什么在吸食我身上的灵气。”
涂云昭点点头,向他伸手,廖蔼走了半步有些支撑不住地倒在她肩膀。
少女皱了皱眉,伸手握住他的手,将身上的灵气输送至他的灵体内。
卫明听到洞外有涂云昭说话的声音,便出来迎她,看到的就是真么一幕。
廖蔼顶着与自己几分相似的脸,靠在涂云昭肩膀,涂云昭拉着他的手,垂眸看他,且在对他说些安抚的话,廖蔼抬着眼,似没听清一般,还向少女靠近了些。
从卫明的角度看过去,二人靠的极近,鼻间都要碰到一起了。
他皱着眉,脸沉地要命,不悦问道:“怎么了?”
廖蔼听到卫明的话,一个激灵直起,尽管身上还是有些脱力,他也不敢在卫明跟前离涂云昭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