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未亮，卫明被门外的响声吵醒。

阿徐领着两个族中打扮的人，在卧房敲门：“少主，少主大事不好。”

卫明昨日在书房待到很晚才睡，迷迷糊糊间摸到一个女子的手臂。

涂云昭又幻成凡人的模样，搂着他睡得正香。

香肩半露，睡脸安详，感受到她的动静，咂摸着嘴翻了个身。

他勾了勾春，侧脸瞧着门口：“什么事？”

门外阿徐看了眼身边的满脸严肃的人，斟酌道：“少主，我方便进来么？”

卫明起身穿好衣衫，开了门。

阿徐身边的杨小龙，趁机向屋内看过去，看到一个女子睡在榻上。

卫明不动声色地挡了他的视线，抬步迈出门，将门轻轻关上。

杨小龙抬眼瞧见卫明神色不悦，讪讪收了目光。

“什么事。”卫明淡然开口。

“是，是杨小龙的弟弟，小虎他……”阿徐犹豫着看向小龙，不知怎么开口。

“回少主，”杨小龙朝卫明鞠了一躬：

“是小虎，昨天还好好的，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刚出了门，便一头栽在地上，没气了！”

他脸上满是伤感：“我以为他只是昨日回来太晚，夜里没有休息好，谁知——”

语毕，杨小龙垂下头，抬起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

卫明听他说完，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简单问了几句小虎昨日几时回来，是否正常等，便随几人出了院。

来到杨家兄弟门口，现场已经被族里看热闹的族众，围了个水泄不通。

阿徐在众人身后大喝一声，族众看到少主前来，主动让出一道入口，引几人进去。

杨小虎倒在院门口，脸上没有血色，身上皮肤苍白得吓人。

卫明皱了皱眉，这般样子，怎么都不像的刚刚断气的。

地上的尸体恐怕不是最初的样子，此刻正仰面躺在地上。

若是摔倒了，理应是侧着身或者趴在地上。

卫明伸出手，将杨小虎背上的衣衫撕开。

之间他后背上已经出现了片状的淡紫色瘢痕。

既如此，更不可能是刚刚栽了一跤就断的气。

正在此时，卫礼自人群中来到卫明跟前，看到面前境况，严肃问：“如何？可是妖物所为？”

卫明不自觉抬起头看自己父亲，他说这番话，实在有些意有所指。

周围族众闻言，许多人都开始“窸窸窣窣”地耳语交谈。

那些话声音虽小，但他能够清楚听到。

“我就说小虎死的不寻常吧，正常人哪能摔一跤人就没了。”

“说的是，往日里巫咸族内，从没有出过这蹊跷事儿。”

“哎，算起来，之前带少主回族的那个女子，身份实在不明啊。”

“对对！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族内不是还传过，那女子是妖怪吗？！”

卫明下意识皱了眉头，此事太过蹊跷，倒像是故意针对涂云昭来的。

他抬头在周围看了一圈，与一个普通村民对上了视线。

那人视线太过直白，带着挑衅的意味。

卫明闭了闭眼睛，深陷神识，思考了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