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庆云山的弟子与小女闲聊，说卫明身边有妖出没！何来医女是妖一说？”

闻言，黎酒便要急急开口解释。

黎谢意伸手将她挡在身后，厉色制止。

“那在明儿身边出没的妖怪，到底是谁呢？”卫礼诚心问道。

“卫明是修道者，又是族中卜辞的神人转世，别有所图接近他的妖怪也不止一个，那谁知道？”说完若有所思一番，又建议道：“卫明贤侄修为不俗，不若族长去问问他不就知晓了？”

卫礼勾唇笑道：“若他身边有妖怪出没，必定会亲手绞杀，轮不到我过问。”

自此三日里，族中一行人再也没有来过卫明房中。

涂云昭乐得清静，每日布着结界，不是为卫明净化伤口邪气，就是在药炉边熬制汤药。

在她的照顾下，卫明每日都有所好转。

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他也能下床简单在院中晒晒太阳，散散步了。

期间杨子苍来过几次，将族中风向告知给两人，说起来庆云山弟子的动向，涂云昭本要回避，却被卫明叫住了。

杨子苍见此愣了愣，倒也没说什么，便继续开口：

“前几日去瘴林的庆云山弟子，一个也没有回来，剩下的几人，最近常常在族中走动，与瘴林运送尸体的族人每日交谈，还给了许多银钱。”

“他们没有与庆云山联系？”卫明问道。

“未曾，恐怕是惧怕暴露，从来没有给庆云山传过信。”杨子苍回答。

“庆云山弟子修行五行之术，又不是族中之人，不是很明显就暴露了吗？”涂云昭一时不解，开口问道。

“你有所不知，”杨子苍看了看卫明，对涂云昭耐心解释：

“前些年因族中卜辞预言，半数族人纷纷离开了族寨，族中一时间凋敝，后来族长开始好心收留无家可归的人。”

“庆云山的人，是装作这些人进山的？”

“没错。”

卫明靠坐在榻边，咳嗽着开口道：

“那些人轻易不使用术法，且都用了易容术，一般人不会察觉。若我们将他们突然揪出来，恐怕会打草惊蛇，不仅会引他们反咬一口，还会令堰乌防备。”

“那既然如此，可以盯紧他们，待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甚至等事成之后再抓也不迟。”涂云昭徐徐说道。

“倒是默契，”杨子苍看了卫明一眼，抬着眉眼语气惊喜：“姑娘和卫明想到一起了。”

少女抬眼，卫明刚好抬头看她。

他嘴角噙着笑意，眼中同样是欣赏。

深夜，卫礼端坐在案前，面前摆着一张信纸。

信纸是庆云山的信史送上寨来的。

“巫咸族长，多日不见，本宗主甚是想念，不日来访。”

自他看到信纸的内容后，已经在此坐了半个时辰。

距上次庆云山来访不过月余，他怎么此刻又要来？

若是平常，卫礼倒十分欢迎堰乌前来，不过今次卫明在瘴林遇险，才将养了三日，他便又要急匆匆上山。

实在太过凑巧。

更何况……

黎酒那日之言，明显是与庆云山宗主有干系。

他思忖片刻，将信纸折好，重新放到案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