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鸿剑的剑气凌厉霸道,逼得女子退到墙边。
她瞥了眼中剑的蒙面人,那人如同一阵青烟般消散,原地只剩下个黑色印子,还有一个树枝结成的木头人。
杨子苍见女子面露讶异,转身去瞧。
原本大块头的男人,成了个贴着符箓的木人。
她心有余悸地又瞟了眼黑色印子,全然没有想到,此人竟只是个被操控的灵体。
灵体消亡,今后便没有人再盯着她。
不论她在巫咸族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杨子苍蹲在木头人前仔细观看,将那假人揣进怀中,喃喃道:
“庆云山的人什么时候偷学巫咸的附灵术了?”
说罢,再次抬剑对着月罗凶道:
“说话!”
说完,他的面上流露出一瞬不忍。
月罗来巫咸这些时日,曾经多方打探巫咸少主的事情,听闻他有一把通体玄黑的佩剑。
说起来,她从未主动寻过卫明,因此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倒也听说过卫明身长健硕,仪态翩翩。
虽然面前这人,有些吊儿郎当,但面容清秀,丰神俊朗。
传闻与现实略有差别,倒也可以理解。
她点了点头,坦白道:
“是曾为庆云山做事,传递消息,但我是被逼迫的。”
剑气太过凌厉,况又有护山结界的压制,月罗体内灵气不稳,说话期间,两只兔耳从头顶伸出来。
“你是堰乌丢在巫咸的白兔子?!”
“你是个妖?!”
杨子苍手下的剑颤悠几瞬,刚刚的不忍隐藏在凌厉之下:
“来巫咸替堰乌做事?还是另有所图?”
月罗腹诽:果然如此,看来传言非虚。
巫咸人对妖类确实不太友好。
“我无法决定自己做什么。”她左顾言它。
“既然如此,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饶你不死。”杨子苍黑着脸。
可这话不知怎么,触到了兔妖的逆鳞,她咯咯笑了几声,啐道:
“你饶我一命?你凭什么饶我一命,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
她冷着脸靠近杨子苍:“你们凡人虽五官神态各异,旦恶心起来的嘴脸倒是很相像。”
杨子苍一直跟随着蒙面人,从黎酒处,到仇长老处。
刚刚卧房内发生的一切,他全都目睹过了。
言语之间也猜测到这女子的无奈。
但若是和庆云山的人是一伙,便没有什么好可怜的了。
他理所当然这么认为,但在月罗笑的那一刻,内心有些动摇。
月罗上前一步,玉手握着剑锋,鲜血自掌缝间流出、滴落,染红了薄如蝉翼的纱衣。
她脸上却平静异常:
“你以为巫图山只有我一个眼线吗,不若你现在杀了我,看看巫咸族的消息,会不会继续传去庆云山。”
说罢,用力将剑锋拉向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