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恭维我吧。”杨子苍爽朗一笑，便又正色道：“卫明，庆云山的人不可信。”

“我早就知道。”卫明垂着眸，眼神淡漠。

“可，族长他……”

“所以如今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卫明沉下眼眸，下定决心道：

“庆云山的人和黎酒有什么关系？”

“仙山的人让她驱妖，说是你身边的妖，还问她有没有得手之类的。”

杨子苍半仰着头回忆，几瞬后皱眉问道：

“你身边有妖怪吗？”

卫明没有拾茬，埋头在案上问：“仙山的人让她如何除妖？”

“二人起初起了争执，黎酒说那人的符不管用。但那人又给了她几张黄符，说是叫什么天麻散，能使妖孽定身的，让她不要再使没用的计谋，只管放在你身上就行。”

卫明闻言停了笔，继续问道：“庆云山的人和黎长老可有关系？”

“没有，”杨子苍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过说完歪了歪头纠正道：“应该没有，那庆云山的人离开时，是躲着黎长老的卧房走的。”

说罢又补充道：“黎长老向来对仙山之人都没什么好好感，应当不会与他们勾结。”

卫明额头抵着笔杆，略略沉思了一番。

昭昭是妖一事，巫咸族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上次庆云山的人来，他带着她去吃了一晚上的宴。

堰乌虽当众承认昭昭是个普通小狗，但很明显是在说谎，他看出了昭昭的身份。

想来，是堰乌向他讨要昭昭未果，想要使些阴招，将她带走。

让黎酒动手，借刀杀人，也没人会怀疑道庆云山头上。

“卫明，你身边到底有没有妖？这庆云山的人是什么意思？”

“我身边只有一只开了灵智的小灵宠，”卫明坦然道：

“那灵宠开了灵智，庆云山宗主痴爱灵宠，恐怕看上了我的昭昭，才使这种下作手段。”

“噗——”杨子苍忍俊不禁：“为了个小灵宠如此算计谋划，鬼鬼祟祟，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那庆云山的宗主是不是有病？”

卫明没有言语。

“照我分析，庆云山那老头这么做可能别有所图。”

坐在案边的少年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明。

心道，你是不知道堰乌到底有多痴迷灵宠。

不过心中也有些懊恼：

之前他不识昭昭真身，将她带去宴会，领到堰乌面前，也是因为曾经听过堰乌广收灵宠的事情，想从他口中知道昭昭到底是个什么妖物。

但却没想到会招来堰乌的觊觎，害昭昭陷入危险中。

杨子苍冲卫明眼前晃了晃手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是吧，”杨子苍继续分析道：“你看，黎长老是不是讨厌仙山的人？但黎长老在族中又十分有威望和实力，令他们感到了威胁，于是便想方设法拉拢。”

“但是黎长老这块石头又臭又硬，啃不动，他们只好从他女儿身上下手。”

“他们假意说你身边有妖怪，敷衍给她几张黄符，是为了得到黎酒的信任，进而得到黎谢意的信任。”

“最后他们会得到一个，对庆云山十分友善的巫咸族，到时候他们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那照你分析，庆云山想要什么呢？”卫明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