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少女的脸色才算好了一些。

涂云昭醒来时，屋内氤氲着潮湿之气，她感觉有一双手在她身上摸索，垂眸便看到卫明在解她腰间的丝带。

身上使不上力气，她用尽全力抬手，照着卫明的脸呼过去一巴掌：

“登徒子！”

卫明轻松捏住她的手腕，漠然道：“既然醒了就自己脱吧。”

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说话间，她瞥见卫明手腕上有金光闪过，正欲仔细查看，他眼疾手快将手臂背到了身后。

“你要做什么？”少女冷艳的桃花眼中噙着薄怒。

卫明侧脸，抬手指了指身旁。

顺着他手指看去，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扇屏风。

“你刚刚灵气混乱，我已帮你疏通经络，但若要彻底顺通经脉，这样还不够，”卫明一脸坦然道：

“泡浴能够快速助你疏通，此后两个月，你每晚调运灵气后，泡一个时辰的浴。”

涂云昭起身打坐，催动灵力在体内循环，果然比之前要顺畅许多。

从她吃了那颗奇怪的石头后，便开始灵气乱窜，她闭上双眸，再度探查丹田的异物。

清冽灵气依旧从那缝隙里，源源不断地冒出。

不知何时便会再次瘀滞。

少女自榻上起身，停在屏风一侧。

屏风后，浴桶正冒着氤氲热气。

还好卫明替她打通了经络，否则她撑不过今晚。

又是卫明救了她。

不过，她差点爆体而亡，与他那块石头蛊定然有关。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她盯着浴桶问道。

卫明坐于桌前，一连喝了几杯水：“是我自小炼制的蛊虫。”

她从未见过硬如石头的蛊。

虽然灵力充沛，但若她承受不住，甚至会命丧于此。

“你能将它取走么？”

卫明握了握左拳，沉默了好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

“不能了。”

“你早知吃下那块石头会如此么？”少女眼神凉凉地看他。

“我并不知道。”

涂云昭微不可查地叹声，走到屏风后面。

或许他也只是好心助她修行罢了，恐怕他自己也不知，一块石头蛊竟这么大威力罢。

卫明扫了眼屏风，见少女抬起玉手，将衣物一件件挂到屏风上。

幸天是听他意念指挥，可他今日靠意念却也无法控制，灵气不断从灵蛊中涌出。

但他刚刚替她把脉之时，感受到了一些灵力自她体内，无序地流回灵蛊中。

或许是那些无序的灵气，碰巧在她体内循环一周。

幸天既是伊始，又是终结，灵气周而复始，便能生生不息。

可见，此惑有解。

卫明思忖片刻，徐徐道：

“你若将它当做外来异物，便会一直视它为威胁，因而与其相互排斥，遭到反噬。”

“可若将它当做你的一部分，你与它会互相接纳，逐渐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