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被推开，一道玄青身影进了屋内，小狐狸抬头便对上了对方的目光。

卫礼看向她的目光阴翳且带着探究。

涂云昭有些奇怪，既然来了，肯定是来寻他儿子卫明的，怎么进门也不唤人，倒先盯着她看？

对方踱着步靠近她，涂云昭突然感受到浓浓杀气。

她警惕起身，龇牙冲来人低吼。

“汪！”

门口传来声响，卫礼顿住脚步，杀意尽散，转身坐于桌旁，若无其事地倒了两杯茶。

卫明坐在他对面，二人谁都没有开口，气氛一时间有些怪。

最终卫礼先开口道：“为何要将你黎叔的灵蛇杀了？”

“那灵蛇开了灵智之后，便总是吃些不该吃的，早已引起众怒了，不得不杀。”卫明喝了口茶，坦然开口。

闻言卫礼笑道：“不过贪吃了些，让你黎叔惩罚几日不就行了，何必要亲自动手？”

卫明垂着眸，看不清神色：“父亲，青蛇开了灵智，已成了妖物，留不得。”

涂云昭心中一悸。

“是妖怪不假，但它从小被你黎叔叔养大，还能在族中作乱不成？！就算它要做乱，你不是轻易就将它能制服了？”卫礼有些不满道。

“父亲说的在理，不过当年若不是妖物作乱巫咸族，恐怕族内也不会迅速式微，青蛇留不得。”

见自己儿子丝毫不退让，卫礼沉默片刻回道：

“嗯。妖怪向来诡计多端，心机深沉，你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不过，你黎叔叔是族中有威望的长老，你与黎酒还有婚约，还是待她多亲近一些……”

“父亲，如今巫咸生死存亡之际，儿子实在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巫咸族长离开之前，若有所思地盯着榻上的“小白狗”，一双鹰眼似乎要看穿了她。

“妖孽惯会隐藏，你如今修为不俗，若是发现族中有妖孽作祟，不要心软一律诛杀。”

那阴鸷眼神，看得涂云昭下意识移开了眼睛。

她是妖怪不假，可如今对卫明也没什么敌意啊。

不过她还真不知道，这父子俩竟然这么痛恨妖类。

这对涂云昭来说可是个坏消息。

卫礼离开后，卫明情绪明显更差了，自柜中取出一坛酒，一杯接着一杯喝起来。

涂云昭其实挺想过去安慰安慰他的，想起卫明对妖类的态度，她犹豫了片刻，终究是跳上桌子，蹭了蹭他的手。

卫明将她搂在手上把玩，眼神迷离，勾起唇笑得甜腻。

“昭昭，我今日为你报了仇，你开不开心。”

笑意勾人，烛光映在少年眼中，如同一片星海。

涂云昭也有些呆愣地瞧着他，用头蹭了蹭卫明的脸颊。

她一时不敢想象，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个狐狸精以后，会怎么对待她。

半个时辰后，卫明支撑不住醉倒睡熟，小狐狸这才得了机会溜出来。

到达后山灵树前，小狐狸三窜两跳，在树上大吃特吃起来，直到快天明了才回去。

期间她一直都保持十分警惕，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今日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