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要写的，可是看你写得极好，我不想写了。”

林练载歌载舞，随着音乐跳了起来。柳岸躲闪，满屋子跑。

“你这是……”

“过年了，不高兴啊。你们过年吗？”

柳岸点点头。

“你们是怎么过的？”

“好酒好菜，好戏好衣，张灯结彩，家人团聚。”

“也就是热闹。”

须臾，柳岸想起什么问道：“写的长长的，有感谢之类的，是什么？”

“是我的年度报告，你偷看我的年度报告？”

“没有，没有，他是自己弹出来的。”

“看了就看了，也不打紧。”

正说着，楚翘打了电话过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真不够意思”

“很麻烦的，不如你来我这儿？”

楚翘提高了音量：“等一下，你后面是不是有人？”

林练手背在后面示意他藏起来：“哪里有人，没人？你别一惊一乍，多吓人。”

“不对啊，我明明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你看错了，好了好了，别吓人，挂了挂了”楚翘还想说什么，林练已经挂了电话。

林练长舒一口气：“幸好糊弄过去了，要不我可说不清楚了。”

柳岸从阳台走了出来：“不好吗？”

“她很八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这怎么整得好像我在**一样。”

柳岸一脸不悦，林练平躺：“好了好了，等我缓两天，然后断电我们就走，行吗？”

柳岸一溜烟进了厨房，林练见没人回应，起身。

见林练探头探脑柳岸问道：“火锅吃番茄的还是三鲜的？”

“三鲜的。”

“你不能吃辣，那就把麻酱给我，去那儿边拿点儿小米辣。”柳岸指挥，林练鬼使神差般听他的话。

反应过来的林练说：“我想吃紫薯。”

柳岸递过来宽粉：“好，宽粉洗洗。”

“我和你说哦，最后一天我去交文件，我刚敲开门，就听见老板放了个屁，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给我为难的。”

“你文件给了吗？”

“肯定给了，我在跨进门的那一瞬间思绪万千，所有伤心的事情想了一遍，撂下就走，出了门我就绷不住了。”

“你老板什么表情？”

“没有表情，肯定装啊。”

“你不怕被裁掉，还笑。”

“我回到工位，差点笑死，笑的直接没声音了，一旁的同事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柳岸夹了菜递给林练。

“我也怕明天左脚刚踏进公司的门就被炒鱿鱼了。”

饭后，二人面面相觑。

“是不是有点无聊，我们看电影？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等我找找。”

柳岸凑过来指着平板：“我要看这个”

“《情人》？你确定？”

网不好，林练看了看路由器，等了一会儿，网速差不多了，打开平板。

柳岸拿起手机“咔咔”几张，递给林练。

白雪，落地窗，少女。

林练咧嘴一笑:“很有氛围感，我设置成我的聊天背景。”

“你真的任性呢！”

“任性？”

柳岸解释：“好的意思。”

林练头也没回，盯着屏幕：“懂的，谅你也不敢说我。”

柳岸说完，林练给他手背来了一巴掌。

突然停了电，漆黑一片，林练拿手机照明，找到用剩的蜡烛。

林练觉得停电应该睡觉，柳岸固执己见：“我还要看”

林练拗不过柳岸，连了手机热点，电影继续放映。

“要熬夜了这是？”柳岸看了眼表，快十二点了。

“电影快结束了，你说这话！”林练抱紧抱枕，想不通柳岸的执着。

柳岸心情大好：“那我就勉为其难坚持一下。”

林练怼回去：“你可以不坚持。”

“必须坚持。”

“你话真多。”

“……”

林练喝口水问道：“怎么不说了？”

“你不是嫌弃我话多吗，说什么？”柳岸扣扣手。

“这么听话。”

“哦豁！”林练猛得起身。

柳岸骇怪：“怎么了？”

林练莞尔一笑：“电影结束了。”

“吓我一跳。”

林练拍拍屁股去睡觉了，柳岸扫尾。

“嘛呢？”林练刷完牙出来，看见柳岸蹲在地上。

“我把用剩的蜡烛融掉，等它凝固。”

林练脚下一个大叉，手里比划：“呆，妖精，做什么妖。”

柳岸没有接茬：“洗漱完了？那我去。”

“拽的”

“别胡说”柳岸探出头。

“耳朵好使的。”林练抱怨。

林练收拾了蜡烛，避免不小心踩到，弄得到处都是。

林练躺在**闷闷不乐，有点儿生气，她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令人生气，苦恼。

看了眼楚翘发的图片，是她家的猫在呼呼大睡。做个猫真好，有人养活，不用打工受气，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不想了，头想破也那样，索性闷被子睡。

林练回了一个爱心的表情，收了楚翘的红包，把今天柳岸拍的照片发了过去，将手机调制成振动模式，关了灯。

夜静了下来，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雪愈下愈大，静悄悄，又装点了谁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