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闪念间，万瑾汐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已经用静音模式好几天了，听到点尖锐声响就头痛。

看一眼屏幕，是一个海外电话。

心下咯噔一声，万瑾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有点不太想接这通电话，但顿了顿，还是接了。

通了的瞬间，她没有说话。

扶额窝在皮椅里，失去了往日的那种精英范。

“喂？喂喂？打通了没啊？”

对面，响起一个不客气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在万瑾汐脑海里，是不可能忘记的烙印。

咬了咬牙，她依旧没吱声。

对方有点急了，立刻连名带姓喊人。

“万瑾汐！你翅膀硬了就可以这样装聋作哑是吧！”

“我给你打电话，你一句话都不跟妈说？”

“……”

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万瑾汐缓缓睁开眼睛。

深切的阴鸷盘踞在她眸底，荒芜得如同不毛之地。

她仰起头，让发丝全数落到脑后。

叹气的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甚至都不会让人觉察出来。

那个字她喊不出来了，只是冷淡地问道。

“你有什么事？”

可万妈妈从来就不是一个省事的主，立马数落她。

“这么久了也不给我打一通电话！”

“是不是我随便死哪都可以？我死了，你就是个孤儿！”

“……我最近很忙。”

万瑾汐咽下一口恶气，到底是没有发作。

她有点累，不想和任何人争吵。

万妈妈一听这借口，忽然消停了一会。

“很忙啊，那一定挣了不少钱吧？”

一提到钱，她就来精神了，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知道你辛苦，妈妈是想你了……”

万瑾汐面无表情地听着，说话的力气都想省了。

万妈妈却是更加来劲，好话还没说两句，就直奔主题。

“瑾汐啊，我这边花得差不多了，你给我汇点。”

“在国外各种开销都挺大……”

“我不会回去造成你的负担，你赶紧给我打钱吧！”

三句不离钱，万妈妈就是捏着万瑾汐的死穴。

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还以为会跟以前一样。

软硬兼施，就拿她没有办法。

可此时的万瑾汐，已经自顾不暇。

她一想到自己的亲妈为了钱能那么卖她……

痛苦的记忆复苏，万瑾汐恶心得想吐。

腾一下站起来，撑着桌面质问道。

“你是不是又去赌了？”

“你有多少身家可以那么赌，没钱就回来吧。”

她咬了咬牙，还是做不到就这么不管母亲的死活。

但这只是基于对父亲的感恩，仅此而已。

“你人在哪，我给你订机票。”

放在外面风险太大，还不如关在身边。

万瑾汐也是有点魔怔了，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既然厉云霄上次通知过她，那么以她妈妈为借口，也许还会到她身边来。

可一听不给钱，万妈妈就恼了。

“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你给我打钱！”

她分明已经染上了赌瘾，估计是肉体生意已经做不起来。

也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就是要留在那边。

“我养了你十几年，就找你要这点钱怎么了！”

“你个白眼狼，如果你爸还在世，得让你再气死一回！”

“如果我爸还在，他绝对不会让你这么瞎折腾！”

万瑾汐有点忍不住了，爆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