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律到公司的时候，又接到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是陈萱打来的。

“大嫂，你干嘛去找她？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

陈萱一听这话，就越发痛心。这无疑佐证了秦西律的不舍和不甘。

“西律，放下好吗？爱要给对的人才幸福，你都听到了……”

秦西律沉默，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不想让大嫂为自己担心，也无法放下南苏。

“大嫂，我真的……只想要她。”

男人坦诚相告，他鲜少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正是因为跟南苏在一起后，他才开始真正正视自己的内心和情感，不再压抑和回避。

“……”，陈萱顿觉他是没救了，“晚上回家吃饭吧，沐阳跟筝筝都在。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好。”

……

秦西律挂断电话，南苏便敲门进来。

昨晚经过小星一事，她对之前的代言邀约做了一些细节上的调整。

“秦总，刚刚佳恩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了，下午两点见，只是这次是私人会面。需要占用工作时间，您看……”

也就是说，是梁佳恩跟南苏的私下聚会，不谈公事。

秦西律自然不会卡她，“去吧。你们好歹有同窗之谊。沟通一下感情没坏处。”

“多谢。方案我先放这儿，您有空随时看。”

南苏察觉到男人今天脸色黑沉，有些心不在焉，这个节骨眼肯定没心思看方案。

秦西律抬眸，女人正躬身往他桌上放方案。他一眼就看见南苏眸底微微泛红。

“眼睛怎么了？”

男人脱口而出，南苏挺直的脊背猛然一僵，垂眸闪避，“有点发炎。”

她自然不会承认，昨晚后半夜，她在梦魇中哭泣一整晚。

早上起床的时候，用光冰箱的冰块，才勉强消肿，但仔细看，还是有残余的红血丝。

原来，人在心痛到极致的时候，连梦里都逃不脱。

秦西律闻言，将信将疑，“是不是因为我大嫂？”

“没有。您想多了。”南苏立马否认。

男人叉起双手，幽幽看向她，“所以，到底是眼睛发炎，还是你哭过了？”

多年相伴，她心虚的样子他了然于心。

南苏，“……”

秦西律也不指望她说真话，“南苏，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哭吗？”

早上那段音频，让他太难受太压抑，他总想从她身上撕开一点口子，寻找一点可怜的慰藉。

这个假设，太突兀也太阴损，南苏脸上闪过震惊和不解。

“秦总，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男人哑然失笑，口吻满是苦涩，“你不回答，我就当你会。”

秦西律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自我麻痹。

……

南苏回到秘书办，一直心绪不宁，因为秦西律刚才那个问题。

她想秦西律既然提到陈萱，也该清楚他们昨晚聊了什么。

他为什么拿生死这种事情做假设吗？

是自己真得让他难过了吗？

她越想越揪心，整个上午都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