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昆点头，又补充道：

“慕总，其实那天下午，姜小姐找过我，询问我收购案的事情，被我打发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她有胆子去撞您的车……您应该还记得，我们原来的收购案是她最后润笔的。我觉得她现在对公司，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她对您的成见似乎很大。”

慕天麒闻言，还是有点搞不懂姜小甜的逻辑。

“她对我有成见？那为什么，她要追问收购案的事情？跟她有直接利益关系吗？”

陈昆再次点头。

“我昨天跟几个员工打电话咨询过，他们都证实姜小姐和秦氏集团的南秘书私交甚笃，有人看见过她们在对面餐厅一起吃饭。”

慕天麒黑眸骤然紧缩，南苏？

这么看来，这个姜小甜是在给南苏抱不平了。

“把姜小甜给我叫过来！”

“是！”

慕天麒觉得，自己或许可以从姜小甜身上，得到南苏的一些秘密。

周六的画展上，他和南苏算是开诚布公，达成初步合作。

但他相信南苏和自己一样，不会全然信任对方。

一个有毅力在秦西律身边蛰伏六年的人，绝不会轻易就露出自己的底牌。

更不会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

……

走廊里，陈昆在前面开路，再次给姜小甜善意的提醒。

“姜小姐，到了慕总面前，千万别再乱说话。好好认个错，工作或许还能保得住。”

姜小甜只是张张嘴巴，却没发出声音，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应承下来。

“慕总，姜小姐到了！”

陈昆将人送到之后，就转身离开了，顺手带过门。

姜小甜在慕华工作四年，还是第一次进到总裁办公室，也是第一次跟慕天麒独处。

“慕总，您找我？”

她公式化地问候，不带什么情绪。

男人看着她小心疏离的样子，从书桌前起身，阔步走到沙发前，又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用眼神示意。

“过来坐！”

姜小甜规规矩矩地坐好，两手交叠放在膝上，模样像极了等待考试的小学生。

慕天麒主动倒了水给她，女人接过玻璃杯轻声道谢。

想从她嘴里了解南苏更多事情，关系就不能这么刻板疏离。

男人落座后，缓缓交叠双腿，悠然闲适地看着她开口。

“姜小甜，听说你找过陈昆了，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我。”

女人黑亮的眼眸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想到谈话会是这样开端。

她以为慕天麒是找她来兴师问罪的。

来的路上，她可是绞尽脑汁想了一路的词卖惨。

“对不起慕总，撞车是我不对，但是我也没占到便宜，我的车差点就要报废了，周六修了整整一天。两个月的工资都要搭进去了。”

她心里紧张，脑袋一抽，想好的词儿就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连断句都没有。

“呵？”

男人闻言，忍不住勾唇轻笑，“你的意思是，撞车失败你还委屈上了？”

“……”姜小甜咬咬唇，十分干脆地回答，“撞车的后果，确实是我更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