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落寞既逝。
阁楼上时刻注意状元郎的沈婠婠,在跟着洛清辞视线看到那抹纤细身影时,指甲嵌入掌心,握紧的拳头缝隙间有丝丝血迹渗出。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农家女?
真以为自己是清辞哥哥的姐姐了,一介农女,还妄加企图攀图富贵,简直是恬不知耻。
淬毒蛇盯上的感觉,顾眠眠只感觉背后一阵凉,脚下的步子也逐渐加快,直觉告诉她此地不易久留。
然,他的目光还在追随。
沈婠婠柔弱伊人的面庞逐渐扭曲,狰狞的样子,与平日简直是两个区别。
如此时顾眠眠站在她旁边,大抵会感叹:原来在古代真有变脸,神奇!
这时,旁边一直关注沈婠婠的婢女见她手掌渗出了鲜血,被吓得整个人下意识打了一个机灵,声音抖擞,颤颤巍巍地说道:“小姐,你的手……”
说着她想伸出手去查看她的手心,“小姐,奴婢给你包扎一下吧!若是叫老爷知道了,定是又要心疼小姐了。”
如耀阳堕入极寒,沈婠婠侧眸浅浅地扫过她,半秒后,她恢复正常,将手作装无意地伸过去,“小心点包扎,若是弄疼我了,有你好果子吃。”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会弄伤小姐的。”
在婢女包扎的嫌隙,她半阖上眼眸,微微看着先前顾眠眠离开的方向,算计在她眸中一闪而过。
爹爹曾与她说过,她与洛家曾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只是洛家在十余年前便以通敌卖国的罪名给服罪当诛了,洛家上下几百余人无一生还。
但她听说,洛家还是留有一嫡子在外,隐姓埋名,一直找一个机会洗清洛家的冤屈。
然,当初知道真正后秘的人不多,好巧不巧的时,她们沈家恰好算一个,而她爹爹当初更是其中的旁观者,与洛家关系这是亲近,否则也不会定下婚约。
计上心头,沈婠婠收回自己的手,嘴角抬起一抹诡媚的笑,“百合,等云鹤楼题词完了,你去给新科状元郎第一个口信,说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并且还可以帮他。”
“小姐,我听闻这位状元郎,性情古怪,我们还是……”
百合唯唯诺诺,沈婠婠眼里直接流露出不善的目光,“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了。我的名义不行,你难道不知变通一下,以哥哥的名义请人吗?”
“我丞相府白养你了是吗?”
百合惶恐不安,一下跪在地上,额头扎扎实实地在木板上磕了几个响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还请小姐息怒。”
毒蝎一样的眼光扫过她,落在他处,语气中听不出一眼温和,“知道错了,还不去,是要我请你去吗?”
“奴婢不敢。”
最后,百合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因刚才的意外,她此时脚下都是软的,踉踉跄跄地跑出房间。
*
题词完毕,洛清辞是半刻都不想耽误,他想立即回去问,问她为何没有去看他?
为何会那样毫无留意地选择离开?
这样的感觉不是他想要的,她给他的感觉永远都是那种飘忽不定的,好似下一刻她就会消失,就会离开。
很早是时候,他便猜到她不属于这里,可是人是贪婪的,得到之后,便不想再放手。
譬如,一只到嘴的鸭子飞了。
岂料,不知从何处冲出一位姑娘拦住他的去路,想到先前路过茶楼从上面扔下来的香囊、帕子,他眼里闪过一阵愠怒。
“这位姑娘烦请你让开,在下有事忙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