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相彰,少女一袭浅青色锦衣,她微微低垂着头,小巧的琼鼻与花瓣相接触,眉目如画,尽显温软之之意,一看便已然知她的性格。
可一些人就是这般虚伪掩藏,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耳朵听见的也并未是全部。
一概而论,只会让你错过更多。
看着站在梅树旁的少女,顾眠眠微微眯着眼眸,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几分思虑。
沈婠婠的哥哥沈铭亦在此次的春闺之中,进而,在春闺开考那日,两人便已经见过了面,且找剧情,这位被宠着长大的小姐,会对洛清辞一见钟情。
只是不知,她是否真是良善之人。
毕竟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院,是女人的战场,比之硝烟弥漫的战场,此战场更为叫人心生胆战。
“眠眠,你看怎么呢?这样出神。”墨湘芸在一旁嘀嘀咕咕,久久没听见她的答应,转而问道。
目光顺着她的视线落在梅树旁的少女身上,眸中疑惑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厌恶。
这女人惯会装了。
今日这样装她还差点没认出,什么时候刁蛮成性的人也能成温婉称赞的娇姑娘呢?
她将她拉倒一边去,恨不得马上离开,许是动静大了些,对面是少女看了过来,目光触及瞬间,她从她勾唇,莞尔而笑。
桑音柔柔弱弱,颇有一副弱不禁风的姿态,“墨姐姐,我可是许久未见到你了,不知姐姐可还记得我。”
举止言谈,小心翼翼,挑不出半点错处,然,墨湘芸脸色默了下去,“沈小姐,我阿娘未给我生过妹妹,你这声姐姐我可担待不起。”
“你这副柔弱身子还是赶紧回去的好,免得磕着碰着了,你爹可就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到陛下哪里,我们各家都不好看。”
阴阳怪气一通,沈婠婠脸色都青了,挂在唇上的笑都僵硬了。
沈婠婠是沈丞相老来得女,加上自小身子弱,沈丞相是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小心翼翼照看着。更是因为她,沈丞相没少去陛下哪里诉苦,开罪了不少人。
进而,许多贵女碰见她都是避而远之,还是这几年她身子骨好点了,加之性格软糯,出手大方,才与这些个贵女们缓和了关系,只是不知其中是几分真几分假了。
“望远伯侯世子夫人见谅,是婠婠失言了。”
沈婠婠作罢,便要向她们作揖赔礼,杏眼朦胧,平添怜爱感,惹人心疼。
墨湘芸没想她会这般,被吓得连连往后推了几大步,语气急促,“沈小姐这是作何,我可受不起你这礼,若你真觉得对不住我,以后见我便是离远些,我可不想……惹上麻烦。”
一身白莲味,与她待着一处,她都憋得慌,难受!
全程顾眠眠没说话,白金色的鎏金裙,在她身上,衬托着她彼时如同一屹立在九天之外的神女,清冷孤烟。
视线淡淡在她们二人身上扫**,不一会儿它便落在了远处是高墙上,再是远方的亭阁,好似有人往这边走了。
顾眠眠抬起手拉扯了一下墨湘芸的衣摆,小声耳语,“走了,难得来一次,耽误时间可不好,我们再四处看看。”
闻言,墨湘芸气性消了一半。
不情不愿地在原地磨蹭了一下,手挽上她的手,走前还趁她没看见的时段,回过头狠狠地刮了沈婠婠一眼。
什么东西你?
这几日眠眠未出门恐没听到,她可是从别人那里知道,沈家最近在有意无意地打探着顾家是消息,事无巨细,恨不得祖坟三代扒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