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定在八月七，连续七日。

这几年养尊处优的，顾眠眠是真担心洛清辞会不习惯那样的环境，不过这好像也只是她的她以为。

顾眠眠见他的领子微微皱起一角，强迫症反应，她想也没有想直接上手帮他整理，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多大的人了，衣服都没有整理好。”

洛清辞唇间露出笑意。

他就是故意的。

“姐姐，我希望考中吗？”

顾眠眠平静地点头。

他中举人是意料之中，再就是就算剧情偏移了，以洛清辞的才华，他也不会落榜。

或许是她表情太过于平淡，洛清辞扬起的嘴角瞬间瘪了下去，那晚的话，他都听见了。

她有心上人了。

她一直不成婚都是因为他。

想到这里，他身上冷气愈发的重，顾眠眠还在帮他整理领口的手微微一顿，她的反应是不是太平常了。

要不，鼓励他几句话，顺便提点下他。

随即，她手搁在了他肩上，轻轻拍抚，“能不能考中，都无所谓。我只希望阿辞不辜负自己便好，别为了一些不重要的放弃了自己起初的目的。”

记忆追回都刚开始，她记得当时的少年明明对她恨之入骨，但却还是冒着危险救下了她。当时自己还没认出他是谁，看着这样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孩，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怜惜，可这小子，一脸嫌弃。

一双眸子跟淬了寒冰一样冷，板着一张脸摊手在她面前，叫她把之前那些人留给他钱统统还给他，他要回去报仇。

再后来，她发现未来的他来到现在，紧跟着又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她拿不准他的情绪，可在那一天他第一次和她吐露了他自己的故事，把自己的过去全部刨析在她面前。

后面，她发现他彻底的变了。

他不再冷脸，一有机会他便会在她身边刷存在感，好好多多的时候，她都会生出一种错觉，这不是在养弟弟，而是弟弟在无形中包容她，和男朋友一样，还是奶狗系列的……

“要是这次你考中，那明年二月我们就要准备去京都了。你……”

“姐姐——”

洛清辞压着声音叫住她。

顾眠眠被他这样，顿时就给吓愣怔住了。

他也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

进而，放低声线，沙哑着声音询问她，“那时，姐姐会和我一起进京吗？还是说你会留在这里，让我自己一个人去。”

对上他的眼眸，顾眠眠展颜一笑，“自然。在京城的住处我已经写信于顷梧白，让他帮我留意。四季楼的生意有其他人在，我不用多操心，当然是要和你一起的。我还想着看你状元及第，骑着骏马游街了。”

洛清辞眼神停滞片刻，感叹：“姐姐，你变了。”

变了好多。

她之前有多抵制去京都，他是知道的，可现在她竟然这样爽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