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身后,一直木着脸不做声的高大汉子。
“这是俺家大哥,小时候伤了脑袋,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傻子。”
守城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后看,眼中露出些许狐疑之色。
傻子?
怎么看着不像啊!
没想到刚这么想,王大锤突然动了起来,缓缓抬起一只手,伸出中指和食指,径直插进了自己的鼻孔。
然后,对着守城兵嘿嘿笑了两声。
竟想把抹着鼻涕的手指往他身上蹭。
“我擦!”
守城兵爆了粗口,也没心思多问了,当即挥手放人。
“行行行!快进去吧。”
他把路引还给两人,手腕翻转,一棍子把他们打了进去。
踉跄走进海城门,王二喜收起了脸上的憨笑,眼中浮现出一抹得意来。
嘿嘿!
终于混进来了!
两人走到偏僻的小巷停下,说了两句话,为了效率,分头行动。
时间转瞬而逝,到了暮时,太阳隐入地平线。
慕容雅雅在两人分别的小巷口,等了大约一刻钟,寒棋才姗姗来迟。
幸运地在城门关闭前出了海城。
路上两人核对收集到的信息。
最先开口的是慕容雅雅。
她主要探访了海家和衙门周围,从官兵还有附近商贩的絮叨中听说了许多事。
“海巡抚命令府中的下人,还有官府的衙役不得提及尚溪,连“尚”字和“溪”字都不被允许,公文中的字要用同意字代替。”
“还听说他从来不走上破路,出行路上经过溪流,要绕远路避开。有次上山打猎,为了躲避溪流,足足绕了大半个山头,傍晚才回府。”
“听说他与夫人关系不好,经常为一些小事吵架。半夜经常听见屋里有摔东西的声音。”
说到这里,慕容雅雅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头。
“上述消息真的只占五成。”
半天时间里,她能打听到的东西很多,但都是些街头小巷里的传闻,很多都非常离谱,没有什么可信度。
上面几条还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
寒棋回忆在海家见过的画面,认可地点了点头:
“海家下人确实避讳这两个字。夫妻两人的关系确实不好。”
慕容雅雅眨了眨眼睛,甚是惊讶地道:
“这么说那些奇葩传闻竟然都是真的?海单品恨尚溪恨到这个份儿上了吗?”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真像尚溪所说,只是年少轻狂时的嫉妒心,再有几次摩擦打闹,根本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似乎有些过于离谱了。
“尚溪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慕容雅雅十分断定。
寒棋也觉得有理,两人之间一定藏着其他的龌龊,再加上她的分析向来很准。
“你呢?”
慕容雅雅问寒棋,
“在海家有什么收获?”
海家距离城门口不远,寒棋却迟到了将近一刻钟,能够期待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收获。
“这个。”
寒棋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皙的宣纸,打开一看,上面的墨迹还是新鲜的。
“是我从书房发现的海巡抚的日程表。抄录下来用了点时间。”
海巡抚大约是个计划型的人才,计划表写得密密麻麻,恨不得连几点喝水如厕,都要记在日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