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慕容雅雅看出她的眼睛蒙着一层白色。

“不能视物吗？”

“小时候受过伤，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

慕容雅雅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热茶出神。

寒清的计划比她估计地要早，还更加缜密。选择了一个不能视物的小丫鬟，一路上从未取过红盖头，也很少发出声音，长路漫漫，隐忍至此，只为了今天，为了她……

“呵呵……”

慕容雅雅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此诚心，可真是要好好报答才是。

到了傍晚，等粘人的小丫鬟昏昏欲睡，慕容雅雅才有机会出去给寒棋传信。

鸟儿呼扇着翅膀，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寒棋来得很快，从屋顶飞跃而下，也像只张开翅膀的飞鸟。

准确来说是只鹰隼。

“主子！”

寒棋快步跑到跟前，在看到慕容雅雅身上鲜红的嫁衣的时候，眼神从担忧和焦急转变为惊疑。

“您这是……”

不过只是过去了半天，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说来话长。”

慕容雅雅挠了挠头，无奈叹气。

随后，她把自己经历或者猜测的都告诉了寒棋。

“真是狗急跳墙了。”

寒棋冷冷一撇，口齿间满是讽刺的意味。

接着，他顿了顿，淡淡吐了句。

“陛下……是想保护清漪公主。”

寒棋经营地下赌庄，摸爬滚打数十年，看过的人情冷暖数都数不清。他比慕容雅雅更容易猜到寒陌的心理。

慕容雅雅视线微微下移，没有接他的话。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就在寒棋以为不会等到回答的时候，慕容雅雅缓缓开了口。

“就当我这个当祖母的替儿子教训孙女了。”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光芒，朝寒棋眨了眨眼，调皮中带着几分邪性。

寒棋不由勾了勾嘴角。

熟悉的人都知道，慕容雅雅这是真生气了。

小丫鬟睡得不安稳，嘤咛地要醒。

她只能快些把命令传达下去。

“去地下通道查勘，莫恒舞大概率已经移动，但也许能够找到别的线索。”

寒棋当护卫多年，一身的本事加身，探查追踪不在话下。

对他慕容雅雅是一万个放心。

“我在苏府等于被绑住了手脚，需要自己的人手，才好方便行动。”

她回首看了眼一脸稚嫩小丫鬟。

“让找几个机灵点的家伙进来帮我。”

……

翌日清晨，慕容雅雅失眠一夜，才将将睡下，就被外面喧闹的声音吵醒。

派银环过去查看，回来的答复是：

“似乎是有人在门外闹事，刘管家过去处理了。”

闹事吗？

慕容雅雅抬了抬眼皮，骤然清醒。

想来是寒棋带人找过来了！

“银环！”

“快！穿衣洗漱！我要起了！”

慕容雅雅腾地一下从**坐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兴奋。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