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祁晖眼睛一瞪，在两人即将接触的那一刹那，突然放手了。

对！

放手了！

慕容雅雅看着以狗吃屎的姿势，扑倒在地上的莫恒舞，捂住嘴巴，满脸惊骇的模样，连表情管理都放弃了。

“啊——”

“姑娘！”

下人婢女们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把莫恒舞扶了起来。

昨晚下的雪早已融化，在石桥上留下湿漉漉的雪水。偏偏莫恒舞今天披了张白色的大氅，在地上蹭了一趟，斑斓如画。

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泥点子，眼神恍惚放空，哀莫大于心死。

寒祁晖不愧是个没有眼力见的。这个时候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不用谢我，举手之劳。”

居高临下，狂妄轻挑的模样，让人不住地咬碎了后槽牙。

说是不用谢，但身份摆在那里。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而她家虽然豪富，也只能算是平民百姓，一个天一个地。

莫恒舞的眼底闪过一丝夹杂着屈辱的愤怒，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谢殿下……”

还不如让她掉进冰冷的湖水，至少不用向眼前这个讨厌鬼道谢。

慕容雅雅抬手往额上一拍，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好感度刷新！】

【－92％】

慕容雅雅从它带着一丝俏皮的尾音里，听出了浓浓的幸灾乐祸。

人一旦面对无法跨越的难度，就容易彻底摆烂。

面对-92％好感度带来的巨大冲击，慕容雅雅在沉默中疯狂。

书房里，灯火明灭。

才看了两页纸，“啪！”的一声，慕容雅雅把头往桌上一嗑。

接着，又猛地起身，拿起笔筒和砚台，走到院子里的水池边，把东西尽数扔了进去。

墨花盛开，泡了一池黑水。

嘴里干巴巴地道：“哈哈！没笔没墨，批不了公文了！”

说罢，长叹一声，原地了躺在了地上，丝毫不介意地上凉还是脏。

望向夜空，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临近月末，圆月成弯刀，好像是谁笑弯了的嘴角。

慕容雅雅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跟着弯了弯眉眼。

然而，下一秒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张脸，挡住了她的视线。

慕容雅雅微微皱眉。

“你这女人终于疯了！”

夜神双手抱胸，居高临下，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别说真诚的笑脸了，连嘴角都是下沉的。

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却不是想要的那个人。

慕容雅雅感受到从心底升起的浓浓的失望。

“起开！”

翻了个白眼，语气很冲，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听她语气不善，夜神挑了挑眉。

“看来你是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