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脚步声响起,门帘被拉开。
古竹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齐暮云点了点头。
后者脸上瞬间爆发出喜色,快步冲进营帐内。
“沫沫!”
视线一转,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白沫沫已经醒了。
背对着坐在桌旁,微微垂头,手下动作忙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听到齐暮云的声音,白沫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愣了好久,才迟迟转身。
“暮云?”白沫沫脸上全然没有刚才的疯癫,笑得无比温柔,对齐暮云招了招手,“你快来!”
齐暮云眼眶泛红,一步一步走向前。
这时,他才看清白沫沫手中的东西。
是他的盔甲。
“我看你的盔甲破了。”白沫沫害羞地笑了笑,“我的手艺不好,你别嫌弃。”
齐暮云摇摇头,伸开双臂紧紧拥住她。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但你应该多休息。”
白沫沫埋在他的怀里,说话声音闷闷的。
“主……古竹说要我多活动。”
齐暮云眼皮一跳,诧异道:“你说什么?”
虽然只是一个音节,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我!我困了!”
白沫沫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猛地推开她。
齐暮云愣了一下,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升起一股怜惜。
至于刚才到底说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当即忘在了脑后。
按照约定治好白沫沫,也该齐暮云实现约定了。
“先生想要我做什么?”
齐暮云脸上满满的恭敬,已经没有之前的忌惮了。
正如古竹所说,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
他们都想杀死寒凌枫。
不管古竹手段多么难测,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就不会对自己下手。
“太子殿下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声音轻飘飘地。
齐暮云眼皮不由一跳,猜测道:“先生难道是?”
古竹笑得一脸神秘莫测。
同一时间。
京城,皇宫。
乌云笼罩,其间隐隐闪过电光。
“好像要下雨了。”慕容雅雅趴在窗边,托着下巴望天,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随即,叹了口气。
对站在后面的凌霜,吩咐道:“看来下午不能去钓鱼了。”
然而过了许久,依旧不见回答。
“咔嚓咔嚓!”
回答她的是令人牙酸的关节扭转的声音。
慢慢转身,凌霜垂着头站在后面,但所有关节都朝着相反的地方扭曲。
慕容雅雅咽了咽口水,眼中泛起浓浓的恐惧。
“救……救命啊!”
接着惨叫声响彻天空。
惊得飞鸟腾起。
一只黑猫幽幽地行走在屋檐,闲庭闲步半点没有被惊吓的样子。
几步飞跃,从屋檐跳进花丛,不见了身影。
……
三天后,朱雀门前。
“突然减少守卫不知是为何?”其中一位守城军,看了眼晌午的炙阳,随口问了一嘴。
旁边的立刻就有人搭腔。
“谁知道?连每日往衣服上熏药水的步骤都没了。”
自从那天宣武门被蛊虫攻陷,他们都习惯了每天往身上熏药水。
每隔一个时辰,还要再熏一次。
对皮肤和鼻子都是一场折磨。
但却没有一人反对,反而觉得没熏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