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说,老家的亲妹妹,还有你那刚满月的侄孙女,都将替你付出代价。”
李嬷嬷闭了闭眼,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掉落在地。
她在心底忏悔。
对不起了主子。
“淑妃娘娘给先皇喝了绝子汤,断了皇室血脉。五皇子是她与侍卫苟合所生。且……”
李嬷嬷咬牙,看向高台上的齐暮鱼。
她对不住淑妃,却极恨齐暮鱼。
暴戾无常,曾血洗未央宫,杀了数个宫人。
只是被淑妃满了下去。
下地狱吧。
李嬷嬷瞪着怨毒的眼神,不断在心中念。
“而大皇子齐暮鱼,与淑妃行苟且之事。还在未央宫中发狂杀了数位宫人,绝不是继承皇位的好人选!”
李嬷嬷一辈子是人下人,此时却硬气了一把。
她的证词将决定高贵之人的命运。
寒凌枫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时,大臣中有人插嘴。
“你这妇人来这里胡言乱语!可有什么证据?!”
寒凌枫等的就是这句话,右手在怀里一掏,拿出几张薄纸。
“这里有太医开避子汤的证据,还有齐暮鱼杀的几位宫人的身契和失踪处理的凭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至于两人苟合的证据吗?李嬷嬷可以作证。”
“齐暮鱼的屁股上有一道疤痕,是与淑妃苟合的时候,意味掉落床榻,坐翻了火炉烫伤的。”李嬷嬷适时出声。
所有的一切都被公之于众,齐暮鱼脸色阴沉地可怕,眼中逐渐染上癫狂之色。
是了!
只要是皇室血脉,还能少了疯病不成?
有这么多证据在,大臣们信了七八分,看着齐暮鱼在前面,一副快要发狂的样子,更是信了九分。
刚才还在喊着恭迎陛下的人不知都去哪儿了。
看着齐暮鱼的眼神冷淡异常。
眼前这一幕,不禁让寒凌枫觉得唏嘘。
他先是看着齐慕白死在皇位前,今天又要看着齐暮鱼死了。
想来坊间的议论是对的。
他确实应是罪臣之子。
“给你两个选择。”寒凌枫收回剑,语气平淡,“一、我把你关在大牢,但你平只要活着就不可能出来。二、自刎于殿前。”
说完,把手中的剑一扔,当啷响起金属碰撞的清脆声。
齐暮鱼眼底猩红,翻涌着滔天的愤怒,却在看到脚底下的剑时瞬间平息了下来。
寒凌枫说的对,他只有这两种选择了。
要不然活得猪狗不如,或者一剑寻个痛快。
这两者他都不想选。
他只想拿起剑,把眼前所有人都砍死。
齐暮鱼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但还没等他砍到一个人,一支箭从半空中急射而出,直愣愣地插在他的心口。
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呼吸声。
要死了……
此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此时他最恨的人不是寒凌枫,而是淑妃。
她骗了自己。
为什么?好狠的女人啊!
原来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爱上了吗?
“呵呵——”
齐暮鱼憋着嘴巴,摆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倏地。
断了气——
“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朝臣跪拜血腥之路的最终赢家。
寒凌枫踩着血亲的鲜血踏上了皇位。
那个人人争夺的位置,终于迎来了下一位主人——后来的血腥之主寒凌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