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寒烬发觉自己情急之下,说话有些不妥,弯腰向司徒炎认错。
“司徒将军恕罪,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寒烬认了错,司徒炎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对少年的口不择言,没有想要深究的意思。
接受了道歉,他继续站在一边吃瓜。“确实是我下的命令。”寒凌枫抬起头,看向寒烬的眼神冷到了极点,“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个没有通报,就擅自闯全军将领的营帐?”
寒烬被他那一眼瞬间冻住。
他垂下视线,有些自嘲地笑道:“杀降是为不耻。”
寒烬本以为寒凌枫听到他以下犯上,虽然不会暴跳如雷,但也会非常生气。
可寒凌枫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哼出两声笑。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儿子你还有很多路要走。”
说罢,寒凌枫抓住沙盘上的一个旗帜移动了一寸。
接着就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看着沙盘陷入了沉思,似乎忘了自己的儿子还站在一旁。
等再次抬头,他挥挥手,示意寒烬离开。
“自己认罚。”
寒烬神情落寞,低低地应了声:“是。”
待寒烬退出营帐,吃瓜群众司徒炎终于开口了。
“你变了。”
变得更加冷漠,眼神中一丝暖意都找不到。
听到这话,寒凌枫愣了一下,这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你看错了。”他拒绝承认。
司徒炎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刺客潜入寒凌枫营帐的第二天,他招来当时因为去如厕捡来一条命的另一个护卫。
听他所说,那天晚上刚从茅房回来,就听到营帐内传出尖叫,从听到声音到进去,也不过十几秒。
他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带着人马在周围搜寻也没有任何发现。
除非那刺客能遁地,否则怎么能从严密的包围圈中逃脱呢?
但护卫进营帐后,也确实看到寒凌枫拿着长剑,而剑上还有新鲜的血迹。
不可能的答案尽数排除,最算最后剩下什么,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都是事情的真相。
根本没有什么刺客。
是寒凌枫杀死了自己的守卫。
到底是为什么?
司徒炎想了好久,都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的结论就是,寒凌枫可能是疯了。
和脑子不正常的人合作是有很大的风险的,很有可能会遭遇背刺。
司徒炎摩挲下巴,盯着寒凌枫的侧脸,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的目光让我觉得恶心。”寒凌枫抬头看他,指了指沙盘,“有时间看我,不如讲讲后续的战略。”
司徒炎有些尴尬,干咳一声,把目光移向沙盘。
现在没有什么比打胜仗更重要的事情了。
“这支队伍……”他扫视一周,发现寒凌枫移动了一支队伍。
从河的右边,移到了河中间。
“你想在河中设埋伏?!”司徒炎被他的大胆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