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那小子醒了。”黄粱兴冲冲地跑到宁姝身边。

宁姝想了想才记起敕风山内还有一个云潇，她淡淡道：“哦。”

黄粱就知道会这样，一个男人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不过那小子的反应很有趣啊，她追问道：“你确定不想去看看，天玄宗明月清风般的天才剑修可是跪在地上痛哭呢。”

“与我无关。”宁姝说罢，一道白色身影落在宁姝身侧。

破天好奇地望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

宁姝挑起眉头，“说你太浮躁，面对音修越是讨厌音律，便越是要谨慎专注，不可被音律扰了心神。”

破天原指望能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谁曾想被宁姝一通耳提面命，她垂下头保证自己会改正，没有下一次。

黄粱揽着破天的肩膀为她说话，“宁姝，你别这么严肃，破天才破壳多久，能达到现在的修为已经是奇才了。”

“龙族的实力远不止于此，不可懈怠。”宁姝盯着破天的眼睛说道。

破天弯腰拱手道：“破天明白。”

宁姝看她答应转身欲走，黄粱叫住她，“那小子你真不去看他一眼？”

“随你们便。”宁姝的身影早已走远，只传来这么四个字。

破天问道：“那小子是谁？”

想到破天和云潇的关系，黄粱笑道：“天玄宗弟子云潇，就是之前假扮猫妖骗你的那个咪咪。”

说起这事，破天的拳头硬了，“带我去看，我要让他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没问题。”黄粱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

两妖勾肩搭背，路上传来她们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黄粱，你和宁姝认识最久，我什么时候能和宁姝一样强啊？”

“不可能，在此方世界，宁姝就是最强者，她甚至是规则的制造者。”

“……听不懂。”

“反正死心吧，你可以努努力拿个第二。”

“哦。”

等到黄粱和破天一同来到关押云潇的洞府时，云潇已经停止了哭泣。

他眼眶通红地站在那，双手无力地拍打黄粱设下的结界，看见黄粱进来，他眼眸微亮，“我要见阿姝。”

破天哼了一声，“阿姝岂是你能称呼的，放尊重点！”

女子熟悉的面容配上完全陌生的语气让云潇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割裂感，他愣了愣但没说什么，只是看向黄粱。

黄粱吊儿郎当地摸了下鼻子，她笑着，“宁姝不会来见你。”

“……”

云潇眼底的光彻底湮灭，他像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绝望地跪坐在地上。

黄粱梦里梦黄粱，他渴求的真相终是成了杀死他的最后一把利刃。

他与黄粱做交易，希望知道宁姝化妖的真相，试图从真相里得到劝说宁姝的理由，可偏偏真相血淋淋地宣告着宁姝才是那个受害者。

而他，他们都是加害者。

他有什么资格去劝宁姝向善，宁姝受了那么多不该受的苦和罪，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换谁都不能轻易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