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跟着宁姝去往敕风山的大殿，宁姝坐在高台上，黄粱就在她身边飘着。

不对，不对，总感觉哪里不对。

一道灵光闪过，黄粱拍了拍手，她明白了！

宁姝说过她是穿书者，所以对她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是书中的人物，她完全有可能把这里当作虚假的世界。

杀人就像撕碎一本书，完全没有负罪感。

可……黄粱生于这个天地，她并不觉得自己生活的世界是假的，身边的人和妖也都是活生生的。

“宁姝，你有负罪感吗？”黄粱问道。

宁姝挑眉，“黄粱，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说什么负罪感。”

也是，黄粱没有追问了，她知道自己杀的是真人，也一直在杀人，她可是妖族，杀人不是很正常，哪里会有负罪感。

宁姝就更别说了，这个世界待她残酷，她现在是念妖，杀人和吃饭没区别。

负什么罪，妖族从来没有罪过这种概念，生死都是命，只有人类修士才制定那么多条条框框来束缚同类，只为了给自己谋利。

此时

素娘，擒月，黑白，应烛是自幼认识的朋友，四妖总是同出同进。

现在一同出现在宁姝面前，四妖想要拱手行礼被宁姝拦住。

宁姝能达到现在的修为全都要感谢九离山的妖邪，没有她们当初赠与的心法，宁姝没法自创妖术，学不到素娘的幻术，也就没有今时今日了。

只是现在只有她一人记得所有的记忆。

她当初交到的朋友都忘了她。

在生雪山秘境救下的姜越姜亓师姐妹，结识的明刀宗妙心道友，九离山的所有妖邪，还有她的不败。

这一世，没人记得她，她也不想再去和她们达成羁绊。

只是她们不记得的，她记得，所以她仍然念着她们的好。

黑白的爪子这几日磨得尖利，她好奇问道：“尊上，我们接下来去灭那个宗门？”

宁姝看向诸位妖邪的兽耳兽尾，她说道：“御兽宗。”

应烛闻声欢呼，“早就看御兽宗不顺眼了，万年前妖族和人类修士都是平等的，我们妖族还强于人类修士。”

“人类修士都是求着我们妖族帮他们，当初被赶到九离山后，人类修士竟然直接捕捉我妖族的幼崽，逼迫孩子们近亲配种，被他们饲养成为灵兽灵宠，简直是丧心病狂。”

应烛的话引起其余妖邪的共鸣，宁姝也深有同感，御兽宗的修士对妖族并不友好，即便是与他们签订契约的灵兽，他们也苛待它们。

宁姝忆起之前在她脚边蹦蹦跳跳的小灰犬不败，不出意外，不败的魂灵也被拽入了幻境。

兴许在御兽宗可以找到它。

这一次，就把不败放归山林，莫要再与人打交道了。

定下明日的计划，宁姝让大家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宁姝拍了下发愣的黄粱，“云潇叫你塞哪去了？”

黄粱摸着自己的脑袋，她咧着嘴，“就一个洞府里，他还没醒，还在黄粱梦里。”

“你给他造梦了？”宁姝问。

“是啊，他自己要求的，你猜猜他拿什么与我换的？”黄粱说起这个来了精神。

宁姝掐指一算，“他居然拿这个和你换，什么梦值得他付出这么多？”

黄粱眨眼，揶揄宁姝，“当然是你啦，为情所困的男子要知道当年的真相，要知道你为何成为现在的妖。”

为情所困？

宁姝冷哼一声，“怕是想借着黄粱梦找到我为何入妖道，以找到打败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