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看着眼前的叶岭，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姜雪意的二师兄，我以前也算是受过你颇多照顾，所以我就不骂你了，你有什么话要骂我就快点吧。”宁姝已经发现了藏在暗处的姜雪意。

叶岭全然不知自己的小师妹就藏在后面，他厌恶地看着宁姝，“我才懒得来骂你，像你这种妖女，人人得而诛之，我是来寻你的灵犬。”

宁姝闻言反问：“我的灵犬不是被你抓走了吗，我被困在这里难不成还能去偷狗？”

叶岭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宁姝，师尊在抓到宁姝当日就把宁姝身上的灵宝法器全部收走了，她不可能有东西将灵犬藏起来。

他追问：“灵犬认你为主，出来第一件事自当是来找你，我追着它的气息而来，你定然知道它跑去哪方向了，或者说你知道它藏在何处。”

“不知道，你有本事自己找，活该是二弟子比不过云潇，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跑来问我这个妖女。”

宁姝的脾气阴晴不定，她刚答应了不骂叶岭，可实在忍不住。

叶岭涨红了脸，他瞪了宁姝一眼，没有动手只是讽刺宁姝，“你在凡间是个不受待见的公主，要不是鸠占鹊巢根本得不到修行的机会，不过是鱼目，岂能混珠。”

说完叶岭拂袖转身离去，宁姝脸色不变，她毫不在意地回道：“你说的对。”

“我鸠占鹊巢，我鱼目混珠，我就是不受人待见，我活该。”

宁姝知道自己这一世作恶多端，她是该遭报应，是该死。

但她也有问心无愧之事，杀蓬莱弟子她问心无愧，杀秃驴她更问心无愧。

修习妖术，立誓要带着众妖杀出九离山她依然问心无愧！

宁姝深吸一口气，摇着头无声大笑。

姜雪意看见叶岭已经走远，她握着长剑站在了宁姝面前。

宁姝看见她丝毫不意外，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们师兄妹真有意思，一个接一个来看我。”

姜雪意以为宁姝说的是刚走的叶岭，她认真地看着宁姝问道：“你为何杀人？”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再问我一遍有何意义，那就是事实。”宁姝盯着姜雪意的丹田，“你的灵珠曾被我用过，你借用灵珠看见了我的记忆，这作不得假。”

姜雪意下意识垂眸看向自己的丹田，她感受着体内的灵珠，宁姝说的是实话，她知道。

她也知道自己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相。

可这与她曾经百年间受到的教导完全不同，妖分明是嗜杀暴力的邪魔歪道，万年前父亲他们是为了保护人类修士才屠灭龙族，将妖族赶进九离山。

在宁姝的记忆里，她看见了真正的九离山，接触到了真正的妖。

妖和人很像，她们也是吸收天地灵气修行，偶有杀人吃人的恶妖。正如人类修士里也有李书远那等恶徒。

万年前妖族并没有与人类修士交恶，她们甚至会主动管教一些妖族不要伤害人类修士，她们并不想和人类修士开战。

是父亲那辈的人贪婪，妄图霸占仙界所有的洞天福地修炼圣地，他们开始不断侵占灵脉，一点点驱赶妖族。

直到发现龙族身上的一切都有利于人类修士修行，他们盯上了龙族。

饥肠辘辘的人类修士看见了一块香喷喷的肉，自然恨不得冲上去啃食。

因此，龙族被贪婪的人类修士屠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