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破天吃撑了，跟着应烛去修行消化灵力了。”素娘前来上供妖力顺便提了一嘴。

此时的妖邪们喊的每一声尊上都带着无尽的尊崇和敬意，擒月也在此时进来，她看向宁姝问道：“尊上，我们明日真的去灭禅宗吗？”

殿中的妖闻言纷纷看向宁姝，宁姝摇头，“假的，禅宗的秃驴留到最后杀。”

“为什么？”黄粱跳起来，宁姝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素娘擒月异口同声：“对啊，为什么？”

黑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进来的，她舔了下猫爪道：“尊上不会是害怕禅宗吧？”

擒月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尊上的决定是对的，禅宗是佛修，那些和尚不好惹，动不动就把大佛请出来打架，忒不要脸了。”

“并非如此，禅宗的佛修慈悲为怀，我就是想让他们看着我一点点屠尽仙界，他们不是爱超度众生吗，给他们点活干。”

“等到最后，整个仙界只剩下禅宗，他们再看不到一个仙界道友的时候，我会让他们知道连他们最信奉的佛祖都不会帮他们，我要彻底击垮他们的信念，再将他们杀到只剩下一口气。”

宁姝眼底的寒意彻骨，她身上的气息震动，扑面而来的威压让殿中的妖邪跪倒一片。

黄粱站在宁姝身侧没受到威压的影响，眼看妖们能死一半。

她握住宁姝的手，“宁姝。”

黄粱握住了宁姝的手，她关切地摸了下宁姝的头，宁姝渐渐收起威压，她阖上双眼。

没了威压，擒月又晃着尾巴追问：“尊上，为何要留一口气？”

宁姝闭着眼答道：“因为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成佛吗？”素娘自言自语。

她在仙界也活了万年，禅宗历代佛修里有不少天生佛心的佛子，可从未听说有佛修真的成佛。

就像至今仙界的修士也无人飞升成神一样，神和佛像是一个虚假的神话，所有修士和妖邪到了渡劫期就无法再突破，结局要么死于雷劫要么压制修为等待寿终正寝。

宁姝不再回答她们的问题了，黄粱知道宁姝现在需要一个妖静一静，她带着所有妖邪离开大殿。

*

天玄宗

云潇看完传音镜记录的画面后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幸好有弟子及时扶住了他。

“大师兄，你没事吧，该不会伤势还未痊愈？”

“无事，我只是晃神了。”云潇回道。

众人的目光落在镜中定下的最后一个画面，裙角染血的女子站在尸山血海里，无数妖邪伏在她脚下。

女子身上的妖力隔着传音镜都能感觉到无比强大，也难怪九离山的妖邪认她为王。

“也不知道这一次镇压妖邪需要多久，这一次大战可要好好算算，九离山的妖邪尸体至少六成都要上交我们天玄宗。”

“顶多一月，当初灭龙族不也就只花了半年，这些妖邪比不过当初的龙族强大，但我们可是比当年的修士更多更强。”

“妖女祸事，先偷走我们的万剑灵脉，又屠戮蓬莱，她肯定会被挫骨扬灰。”

身边的弟子们开始讨论大战事宜，甚至想好了战后如何分赃。

云潇什么也听不见，只愣愣地看着镜中女子。

阿姝，你怎会成了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