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

这是第多少次了，万俟珩已经记不清了，他入了自己的黄粱梦，原本打着看戏的态度来瞧瞧自己的求不得能是什么。

在看到梦中他与宁姝的初见是那么美好的时候，他选择不相信，试图逃离梦境。

可他出不去，因为他还没找到自己真正的求不得是什么。

后来，他看着梦中的自己与宁姝越来越亲近，他们在宫中是相依为命互相给予温暖的亲人。

这一切都很好，哪怕宁姝后来博得了圣宠也依然照顾帮扶着他，他们分明是那么要好。

可突然有一天，万俟珩眼睁睁看着梦中的自己性情大变，梦中的他开始讨厌宁姝，娶了姜雪意，带着军队攻破了大越皇城。

把宁姝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地牢里的阶下囚，不断地折磨她伤害她。

明明宁姝在哭泣，在诉说着他们曾经相识的点滴，可梦中的他就是听不进去，那个他恨宁姝，恨之入骨。

可身为背后灵看着小宁姝一点点长大，知道小宁姝和小万俟珩相依为命的万俟珩根本就不恨梦中的小宁姝。

他不想让宁姝死，因他而死，所以他在明知道黄粱梦不可改变，也依旧要以血喂魔换取力量撕扯梦境回转时空，他要救下宁姝。

但他失败了，每一次……

宁姝一次次死在他怀里，他亲眼看着那个活泼善良的小宁姝绝望地挥剑自刎。

被梦中性情大变的万俟珩折磨的时候，小宁姝甚至从没怪过他。

黄粱梦不是邪魔吗，会不会是和宁姝那个女疯子勾结起来骗他的啊。

万俟珩本人就是邪魔，没人比他更清楚黄粱梦，求不得皆是真相，他只是想骗骗自己罢了。

“……宁姝，你好样的。”万俟珩苦笑，原来他的求不得竟是宁姝。

黄粱梦的梦中人已知自己的求不得，梦境逐渐崩塌，在支离破碎的画面里，玄衣帝王抱着染血的女子放声恸哭。

梦外

姜雪意不自觉咬破了舌尖，铁锈味布满口腔，她静静看着破碎画面里的两人心底无尽怅然。

“我不明白，万俟珩因为姜冰玉曾经救过他而喜欢姜冰玉，后面又变心喜欢梦中的我……可，最后他为何……”

为何反倒抱着死去的宁姝哭的那么伤心？

“错了。”望青呢喃着。

手中的香即将燃尽，姜雪意摇摇头把自己脑海里奇怪的情绪丢掉，她看着望青手中的香，“必须马上找到姜冰玉。”

“如果不在香燃尽之前找到她破了黄粱，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姜雪意望向那边抱着只剩一点灰烬的万俟珩喊道。

闻言，万俟珩缓缓抬头，他在自己的黄粱梦中经历了太多，看到了太多，大喜大悲全部挤在那颗不过拳头大的心脏里。

此刻看见远处的姜雪意和望青，无数情绪涌上来化作恨意，他想杀了他们。

在他抬起头想要动手的那一瞬间，望青仅是凌了他一眼他就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