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面容清瘦，身子也因为常年虐待比一般男子瘦弱，仿佛冷风吹吹他就会咳嗽个不停。

这样弱小可怜的人真的是二师兄口中会屠戮仙界的魔王吗？

在姜雪意犹豫的时候，一群火蝶朝她扑面袭来，此刻她也没时间去思考要不要杀死万俟珩了，躲过这些火蝶才是重中之重。

她拿着短剑躲避火蝶，这些邪物不惧凡间普通兵刃，刚才一路上她都是划破自己的胳膊，让短剑沾了她的血才可以杀死几只火蝶。

如今的她凡胎肉体无法多次使用这个方法，否则火蝶没杀死，她就要遭反噬而死。

【雪意，往西边跑，那里有一群道法不精的术士，震慑火蝶足矣。】

叶岭的话在脑海中响起，姜雪意有了方向安心不少，她越朝着西边走，追着她的火蝶就越少。

【雪意，火蝶突然都攻击你，就是因为万俟珩，他天生容易招惹这些邪物魔物，使点手段命令火蝶杀你再简单不过。】

叶岭察觉到之前姜雪意的犹豫，他不希望姜雪意对这个魔王有任何的怜悯和爱，杀了他以绝后患方是正道。

“二师兄，可现在的他没有做过坏事，那些事情也还没有发生，杀了万俟珩真的对吗？”

姜雪意疲惫地靠在墙上，她不想如此轻率地杀人，因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去杀了现在还能称得上无辜可怜的万俟珩，这不对。

【……】

有时候真想把宁姝和雪意的脑子换一换，这要搁宁姝那女疯子身上，知道有人要害她，她肯定除之而后快。

【雪意，他要杀你，方才要不是我，你就被他招来的火蝶杀死了。】

“火蝶不是从公主府方向飞过来的吗？”姜雪意想起了宁姝。

【是，宁姝为了复仇以命为饵召唤出火蝶，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俟珩这个魔头你现在不杀他，他就会和我给你看的记忆一样，害死大师兄，夺了你的仙骨，然后屠戮仙门。】

之前寄居在宁姝脑子里的审判者就是天玄宗的二弟子叶岭，他原本的任务是盯着宁姝劝她改邪归正，顺便帮助雪意渡劫，制止万俟珩为祸苍生。

可他没想到宁姝不怕死，用性命和邪物做交易，没了寄主，他只好再费了点灵力找到雪意，把从前的记忆以及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都告知雪意。

希望雪意杀了万俟珩从根源上消除魔王，最后回归仙界，反正妖女宁姝已死，任务差不多也算完成。

“我知道了。”姜雪意答应了，她休息的差不多打算继续去寻找万俟珩。

叶岭看着自己小师妹的表情就知道她下不了这个狠手，他无声叹气。

化身姜冰玉的宁姝正灵巧地避过所有行人，慢悠悠地漫步在堪称人间炼狱的皇宫里，惨叫声，哭嚎声，求救声……

在她耳中，声声悦耳。

宁姝止步于皇帝居住的未央宫前，门前术士甩着劣质的黄符勉强抵抗前行的火蝶。

“父皇，还没到你死的时候，就先吓吓你。”

躲在暗处的女子双眼猩红，无数火蝶自她身体里飞出冲向未央宫。

皇帝无能的怒吼传到耳边，宁姝轻笑，猩红的双眸逐渐恢复正常，随后她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长长的宫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