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了。”

话音一落，女子的身影如同她的纱裙一样，飘然离去，在望青心里掀起阵阵波澜。

望着漆黑一片的房门，望青不舍地收回目光，他站起身轻轻舔了下自己的唇瓣，眼中的黑色漩涡逐渐加深。

殿下真是……总爱这么调戏他。

离开芳兰阁直到回到她的主殿里，脑海里那个声音都没有再出现，宁姝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殿下，夜里风凉，您怎么就穿了这么点出去。”

明月手执宫灯站在殿门前，看见宁姝的身影，她将手中宫灯交给身旁的小宫女，自己连忙走上前给宁姝披上厚实的大麾。

“无妨。”

宁姝被一众宫女簇拥着回到房间，一个个又是熏香，又是暖床烧水，房间里灯火通明，窗纸上映着她们忙碌却又有条不紊的身影。

一通兴师动众之后，房间重归安宁，明月按照习惯关好窗留下一盏灯之后准备关门离去。

“明月，把灯灭了。”宁姝半倚在床边，那一盏烛火将她的半张脸照亮，余下半张深藏黑暗。

“是。”明月虽然不解殿下为何要这样吩咐，但听从命令是她的第一职责。

能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还是最得力的大宫女，明月一向不问不该问的。

“呼”

明月吹灭烛火关上门，整个房间归于黑暗，宁姝扯起嘴角无力地闭上眼睛。

她以前怕黑，睡觉总是要留着一盏灯的，只是如今，黑暗反倒是她最自在舒服的藏身之地。如此一来，无人能看见她的表情，便不知她的狼狈窘迫。

【你去芳兰阁里和那个少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宁姝毫不意外这个审判者会问，她反问道：“你自己不会看？”

【……】

果然，这个审判者是有局限的，他不能一直窥探她的生活，沐浴脱衣睡觉这些涉及隐私的时候，审判者无法窥探她。

宁姝藏在锦被下的玉手缓缓敲击着床面。

【宁姝，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你，你是个罪人，你是在赎罪。如果你还想改变自己的结局，最好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我可是审判者！】

答非所问，扯开话题，宁姝心中有底，她缓缓开口：“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共处一室，你说，本殿下会和那个少年说什么，做什么？”

宁姝的语气轻佻**，惹得审判者发怒。

【果真是个荒**不堪的疯女人！难怪我看不……】

那声音满是不屑和鄙视，话说了一半就停下。

难怪他看不……

宁姝在心底默念审判者未说完的半句话，很快得出他想要表达什么，他以为她是和望青在做男女之事，所以难怪他看不见。

这么说，和男子亲热也能让审判者暂时消失喽。

【你不吭声，是不是在憋什么坏主意？】

审判者知道自己差点说漏嘴，想起这个疯女人曾经做过的事情，他不禁开口敲打宁姝。

宁姝闻言眼底浮上轻蔑的笑意，这还用问，她本就是恶人，不憋坏主意才是有鬼。

不过，这个审判者的语气真是让她不舒服，这一天下来，他每一次出声都会让宁姝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在仙界高高在上的面孔。

“本殿下困了。”

宁姝翻个身不回答审判者问题，她故意掀开被子露出大片白玉般的肌肤，成功堵住了审判者的嘴。

终于彻底安静了，宁姝睁开眼望着无尽黑暗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