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真,苏公子便是为此事而来?”端王不知苏航这话里的弯弯绕绕,便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苏航见此心里一喜,而后又开始与端王说着。
“草民便是因此事而来。自入了冬以后,边疆流民不断,众多商人都没有能力走商,家养的护卫也完全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近日听闻王爷要去齐国,商行便联系在一起想与王爷商谈此事,草民不才,被众人推举选上。因此前来叩见王爷,愿王爷明察。”苏航恭敬的向端王说着。
端王日日上朝也是听闻自入冬以后流民猖獗,皇上也是派了几批人马前去整治,但是却也不见什么效果。无非就是赏那些流民一些银子,而后便遣散。等着那些流民银子花光了,便又再来闹,如此反复却也不见有什么效果,反而是增长了那些流民的胆子。端王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却是让那些流民在自己走后便这样猖獗,而或者又是其他谁的谋策。端王都无法想到。
苏航见端王思索良久,不禁在心里打鼓,这个端王却是在想些什么?又为何要想这么久,苏航知道他话的已经很清楚了,端王不会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他又提了其他商户,又不是苏家一家,想来端王也能答应,无非就是在路上照顾他们一些。、
“苏公子,所言之事,本王有所耳闻,但苏公子却也知道那些是流民,既然也是民,官就不是很好动用武力去镇压威慑他们,却是要苏公子难过了。苏公主大可和本王一起行走,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本王能照顾你们就尽力照顾你们,可若是做不好,却也别怪罪本王。本王此次前去,也是要带一些东西,可能没有苏公子的货物好,但也算的上是一些能见人的东西,若是真的被弄坏了,或者被流民抢走,本王也是没有办法交代的”
端王将事情说的十分真切,苏航听此也就知道了,若是这趟货物丢失,便是要他苏家承担,与端王毫无干系。苏航心里十分不屑,堂堂一个王子,却是如此胆小怕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几个流民而已,却也是没有办法解决?也不知道这个端王去边疆都做什么了。
“这事当然,草民也都知道。如今流民猖獗,也是不知因为什么,一路上有危险这也是可以想到的。草民所没有什么大的自保能力,但若是王爷可以带着草民走一些路程,想来也是能安全很多,那就有劳王爷费心了。”端王既然能够将话说道了这种程度,苏航便也得顺着端王的话往下说,却也不能有其他的想法,如此一来,苏航便是有些被动,可也是没有办法的。
“苏公子哪里的话,所为商人,但苏家是良商,与旁的还是有些区别的。那这一路却也是要苏公子照顾了。”端王看着苏航,也是一些恭维的话,但心里同样是恶心。
“王爷却是哪里的话。既然如此,草民也不叨扰王爷了,这便告辞了。”苏航又向端王作揖行礼告退,
“那本王就不送了。”端王看着苏航的背影,神色莫测。
管家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心里也是一番想法。见苏航一走,便也跟在后面去将苏航送出府去。而心里便在悄悄打量这个苏航却是个什么样子的。
苏航知道管家在自己身后,但是也没有说些什么。便走出了府去,自家的轿子便在门口停着,而远远的又来一顶轿子,苏航见那个轿子却是容府,一时好奇便进了轿子吩咐那轿夫慢慢的走,却是要看看那个容玉息是什么个模样。可当苏航看见那个容玉息是个什么模样以后,整个人都像是进入了冰窟一样,什么也都说不出来。而后便呆呆的吩咐轿夫离开。
倘若苏航没有看错,那么那个容玉息,却是熙墨染的模样?
慈法将自己头上裹得棉布放下,一个月了终于是可以将这个东西摘下来,也不知道里面能不能长虱子,那可就太可怕了。丫鬟帮着慈法将面壁拆下来。一头浓发散落,像以前一样的乌黑浓密。丫鬟用篦子轻轻给慈法梳着,没有梳到什么脏东西。这让慈法还是放心不少,便又在丫鬟的服侍下去洗了发。这么久都没有蓄发,这么突然的头发又长了回来,慈法一时间还是没有办法适应。但是她也知道不适应也要适应,这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事情。
当风珣夜间回来的时候,看着慈法的头发长了回来,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众人都说齐国公主美如仙。而如今慈法身上又有那种淡雅出尘的气质,又给她增色不少。
慈法看着风珣很久了,但也没有见他回应自己,心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是变的连他也看不出来了吗?慈法心里想着既然自己回到了俗尘,那便接受吧。所以当慈法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心里是有些不愿意的,她不想放弃那个被世人唤作慈法的她,也不想让世人称自己为林妲溪。
林妲溪已经死了,她回齐国看齐国皇上皇后,便是因为她在尘世还有这个羁绊,她需要去解开它,让他们放弃自己,也让自己放弃自己。慈法现在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却是不知道是什么。她很迷茫,她也不知所措。如果没了这个齐国公主的身份,那她又是什么呢?
“我现在应该叫你妲溪,还是慈法?”风珣终于是开口了,从片刻的呆愣中反应过来,看着慈法,心里却是个种不舒服,这个女人却终于是要属于自己的了吗?又是那么不真实,那个容玉息将林妲溪抛弃,便是最蠢的决定,因为林妲溪终于还是会原谅她的,可若是宫怜心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可便是别活了。就是因为他这个隐瞒身份让丞相夫人死去,而如今还是将宫怜心瞒着,在做什么都不让宫怜心知道,他以为他是爱宫怜心的,可实际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