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璟这地方,偏远也就算了,这大晚上的竟还刮起了风来。
“姑娘,你将银子放在我们这里是只会赚不会赔……”
耳边的声音现在已经全被屋外的呼啸声给掩盖住了。
挂在外面的红绸被狂风席卷,在灯笼的烘托下漫天飞舞,时不时地还会飘出来一两条没固定好的。
一时间,这外面便昏昏沉沉的,叶莞宁快速起身走到了门口,很是担忧道:“呦,这风若是一会儿刮大了,我可就回不去了。”
说着,她便夺门而出,后面那姑娘大喊着追了出来,“姑娘,你还没留个住的地方,我这到哪里去找你啊?”
她的大喊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风给吹走了,气得她直在那跺脚懊恼,刚才应该不说那么多。
然而,飞快逃离的叶莞宁嘴角缓缓挑起了一丝笑意,就算是今日将天都给说破了,她也是不会往外拿出一分。
酒楼欠债的人去旁边赊下银两来还饭钱,而这银子最后还是流通到隔壁,然后再继续套钱。
签字的文书在手,若是欠钱不还,告到官府便是一告一个准,无论如何,都是他们在赚钱。
风沙易入眼,叶莞宁抬起胳膊来用衣袖挡着,会好上许多。
街上摆摊的人也都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这时,前面那两人站在了客栈前发愣。
她本是要直接进去的,可门口之人不就是刚才的少年。
她收了步子,往后退去,“你们为何不进去?”
一个低头扣手,一个面无表情。
“这客栈我多订了一间,要不你们住?吹一晚上风可是会生病的。”
说罢,只见那少年从怀中拿出了一根玉簪,“银子我们要留着去都城赶考,这簪子就给你抵做房费了。”
叶莞宁当即接了过来,然后走进客栈内借着光亮打量这簪子一番,然后大步流星地回到了他面前。
将这簪子塞到了他手中,“既是去赶考的,这银子我就不要了,你只管住得安心。”
此时站在他身旁的那人嘿嘿一笑,结结巴巴地说了个,“真好。”
随后,她就带着两人上了楼。
与她的屋子只隔了一间,想着刚才他们签过的那个文书,她便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你们在酒楼所签下的那纸可带在身上了?”
一说到酒楼,那少年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再次将另外一人护在了身后,“你是跟着我们到这里来的?”
叶莞宁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忙解释道:“不是,我不过是刚好在那酒楼吃饭瞧见了,我也是今日才到这西璟城的。”
她都说得这么真诚了,总该是放下戒备了吧,况且她一个女子能他们怎么着。
那少年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那纸拿了出来。
将这密密麻麻的字一行一行地看完,她轻叹了一声,“你们这是要还半年才能还完,可是这半年所还的银子可是超出你们所借的了。”
他瞳孔透露着一丝的不可思议,出来的也匆忙,他根本就没仔细地看,也并未算要还多少,“怎么会?”
“日后出门在外可要小心,处处是陷阱。”
他将这纸默默地收了起来,脸色也沉重的许多。
“这人是?”
“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父母皆不在了,便习惯跟在我身边了。”
苦命之人时常得不到上天的垂怜,她也是心软,走时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钱袋子给放在了桌子上。
“这算是我资助你们科考的,路途艰辛,最好还是租一辆马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