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德兴嘴张几张，没再多问。

他一走，云姝婳拉墨凛渊进房，“今天你的身世给人挖出了？”

“恩。”墨凛渊顺势扯着她坐身边，攥着她的手，手指头轻刮，“章宰相拿戏本子作引，牵出我身世。进京城后不久，我就知自己身世曲折，一直在想怎样圆过去。”

“你怎样脱身的？”

“白银县的瀛夷可还记得？”

云姝婳蹙紧眉头，登时记起，“爹不是叫你把人全都砍了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没砍，把人招安。”墨凛渊毫无实力，怎样跟章宰相对抗？云怀山叫他交出应衣头领，其他人直接砍了，他就动心思。“这些人全都有家室，都安置在京郊卫家村。那10万两白银，就是副头领交出的，埋藏在卫家村。”

这笔钱，把前户部少卿给扳倒。

“蒋波在管着他们？”云姝婳恍然，先前她奇怪，蒋波跟卯冠志形影不离，为什么没跟墨凛渊返回京城，原来是为了镇压这帮人。

“恩。”墨凛渊眉目低垂，章宰相留着总归是隐患，今天避过一劫，以后早晚会揭露出来。他轻声说：“把父亲送走。”

“好。”

章宰相揭露墨凛渊身世一事儿，罢了官。

大臣把这个事儿烂在肚儿中，没人敢宣传出，即便身旁的太太，全都不曾提及。

复康帝这几天都没去过敬淑妃寝殿。

复康帝性子变的爆燥，每天早朝大发雷霆，大臣们水里来火里去，提心吊胆，如果无要紧的大事儿都不敢奏。

赵总管心知肚明，暗里给那位传话。

敬淑妃无动于衷，每天应该怎样过，依然怎样过。

砰地，复康帝把折子摔在案上，捏眉，“还没消息？”

赵总管还没开口，门口传来宫人声音，“赵总管，隐卫有消息。”

“有消息！”赵总管登时舒口气，赶忙把调查的来的资料取回，放在复康帝的跟前，“请过目。”

复康帝心情非常迫切，想尽快查出真相。

真到这一天，资料便在他的跟前，复康帝的心情又不那么迫切了。

他靠在椅中，看着那叠资料。

究竟怕是他不乐意面对的那种结果。

静默半日，复康帝动了。

赵总管站在一旁。

稍微往一边移了步，又移一步。

担忧复康帝发作伤及无辜。

复康帝斜瞥他一眼，手指头叩桌，“翻开。”

赵总管：“……”

他吞口水，移到复康帝身旁，慢慢掀开一页。

复康帝眼扫去，手指头一叩击，赵总管手指头轻轻一抖，又翻一页。

“寡人有那样可怕么？”复康帝看着赵总管颤动的衣袖，不耐心烦摆手，示意他一边去。

赵总管舒口气，赶忙滚的远远的。

复康帝一页页看去，紧拧地眉毛，逐渐地放开，绷紧的唇角，轻轻上扬。

赵总管就知是妥了。

复康帝确实舒口气，卫家村是墨凛渊的外家。向隔壁村人打听，卫家村存在数十年。暗访几个村人，有叫卫青雲的人，远嫁到杏梅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