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淑妃铺展开洛阳纸,提笔抄文,垂眼轻声说句,“一人想有多大成就,就要去经受多大困难。墨凛渊若经受不起,只是个庸才,圣上又何苦为他费心思?”
复康帝见敬淑妃不欲跟他多说,轻声说:“太师说印儿聪明过人,课业做的好。他现在快7岁,给他找两个伴读?”
敬淑妃见提起自个的儿子,口气柔和下,“圣上作主就行。”
复康帝非常慎重,“寡人举办神童试?如果取的头一个,就由这小僮做伴读。另外一个,自朝臣府中择选?”
敬淑妃没异议。
复康帝见青遥拿着晚膳进,取走敬淑妃的笔,拉她一块去用餐。
汪案从官署回,快步回府。
胡同中忽然转出一人,汪案吓了一大跳,看清是钱牧,轻轻舒口气。
“墨凛渊叫我把这给你,今天晚上护送你一家离京。”钱牧把赴任文书给汪案。
汪案左右看了眼,叫钱牧一块进大门,汪母坐院儿中缝补,汪案妻子在煮饭,几个孩子在院中玩。他们看到钱牧,冲他露出个淳朴的笑。
汪案打声招呼,领着钱牧走入屋,才发觉是叫他任分司盐副运,地方从5品官。
汪案眼红了,攥紧文书,“这是他叫给我的?”
他推给钱牧,“我在编修院蛮好的,你叫他从白银县调走。”
“这是他向复康帝举荐你,你留京师,恐怕会给章宰相灭口。”
钱牧催促他快些收拾包袱。
汪案不是自个儿一个人,还有一家男女老小,就不再推迟。
他擦一把眼,立刻走出屋,叫汪母跟妻室收拾包裹,他们要连夜赴任。
汪母一听是升官,笑的合不拢嘴儿,其它的不多问,利落收拾包裹。
钱牧带他们从后院儿离开,车中有干粮,当作晚餐。
他们走后,天黑了,有帮人翻进汪案的院儿。
直冲入屋,发觉人去楼空。
立刻回辜府回禀章宰相。
章宰相听闻汪案已逃,面色铁青!
汪案胆量畏缩,一家全在京师,哪里敢骗他?
偏巧他有这狗胆!
“派遣人……”章宰相话音夏然而止,他如果这节骨眼,再追杀汪案,谁知道会不会中墨凛渊的奸计!
章宰相捏紧了拳,先放过他们,当下之急是谋少卿之位。
墨凛渊收到汪案的来信。
他已然到茫忻府赴任,一切都安,勿念。
墨凛渊拆开云怀山的信,跟汪航有牵连的官吏有十多人,都被斩首,亲人流放。
章宰相势力折损大半儿,其他门生,已然另寻依附。
云姝婳把竹杆上的衣服收进房,见墨凛渊在看信,“京师来的信?章宰相倒台了么?”
“没,户部汪少卿倒了。”墨凛渊从屉子中取出一分名单,是章宰相势力分布,除掉的人,他统统用笔划去。
云姝婳看到这分名单,困惑的问,“你哪里的来的?”
“汪案。”墨凛渊知道章林渠是章宰相的侄子,就叫汪案把章宰相的底细盘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