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姬站在外衙,看到云姝婳,神情凝重的冲她走来。
云姝婳心中“咯噔”,莫非找到大夫啦?
“进去讲话。”云姝婳挽着黛姬的胳膊,带着她去内堂,径直进内室。“娘亲,你找到大夫啦?”
“找到,已然不在人世。”黛姬蹙紧眉头,心事儿重重,“鸣铮的身份没法确认,要是去族中调查,恐怕会惊动他。”
这个事儿非常棘手,如果鸣铮是昭芸的儿子,过继在她名下,黛姬如鲠在喉。
但现在已然叫他成为继承人,而且明确的跟他说是堡主。
如果由于这层原因把他撤下,除非斩草除根儿,不然会是大隐患。
云姝婳也想到这点,可鸣铮眼下并没对他们不利。
她想到那一天,鸣铮站在树阴下,看着郢西阳跟兄妹俩欢乐玩闹的场景。
“叫人看着他。”
除此以外,再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了。
黛姬对鸣铮的身份耿耿于怀,纵使昭芸已然死了,她仍旧没法释怀。
“娘亲,你们没想过,叫漓江城归顺朝堂么?”云姝婳觉的漓江城现在的处境,内忧外患。
说不准归顺朝堂,现在困扰他们的问题,迎刃而解。
黛姬叹息说:“你外公守护住漓江城的这分平稳。归顺朝堂,还可以有现在的太平么?”
鸣铮讲的对,每一个人的立场不一样。
云姝婳从袖中摸出鸣铮赠送的短刀,她看着扭曲拼力挣扎着冲破桎梏的蛟龙。
“娘亲,事儿已至此,他如果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这般!”
云姝婳不想再生事儿端,现世安稳就够。
黛姬苦笑,没法抹除心中的芥蒂。
昭芸心恶毒至极,她生的孩子,又可以良善到哪去?
特别是他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昭芸被行刑。
只须一想,黛姬不寒而栗。
“也许他不是?”云姝婳宽慰。
到底没证据,证分鸣铮便是昭芸之子!
现在鸣铮身份成谜,如肉刺扎进黛姬心中。
除非找出证据,证分鸣铮不是昭芸之子!
“我先回。”
黛姬想到小时候,昭芸吃花生身上起疹,娘亲表昭芸的亲生母亲也是这样,嘱咐她向后别叫昭芸碰花生。
假使鸣铮是昭芸之子,他吃花生米会不会起疹?
“娘亲,天晚了,你留在这里住一宿?”云姝婳看晚霞,等黛姬回漓江城,恐怕天全黑了。
黛姬执拗离开,叫云姝婳别送,仓促的回堡主府。
府中刚好在吃晚餐,席间唯有鸣铮跟堡主,堡主太太仨人。
“娘亲。”鸣铮放下筷,唤声。
黛姬看着鸣铮穿着她买的衣服,紧紧手心的碗,心里非常复杂。
“黛儿,你用晚餐了么?”堡主太太寻问说:“再吃点?”
“我还没有吃,今天想吃花生煲猪脚,经过酒肆时,买一分儿。”
黛姬把手中的包袱放到桌上,拆开包袱皮,里边是个坛,她叫婢子去4只碗。
“我以前爱吃的那家酒肆买的,闻着香味儿是一样的。”
婢子把碗取出。
黛姬盛一碗汤给鸣铮,“铮儿,你尝,味儿非常不错。”
随后,又分别给堡主跟堡主太太一碗。
鸣铮看着前面的花生猪手香汤,眼光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