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凛渊特意点了位差役在前边带路。

赵二来官府两年，一直没县长上任，他们全都是主薄请的，不吃官俸，要官府给他们发钱。平头百姓穷的交不上税，县库空虚，哪里有钱发？

现在好容易盼到县长爷来了，赵二喜不自胜，叫大人，领墨凛渊穿街走巷。

一圈走下，墨凛渊掌握了白银县的基本状况，摸清底。

“这一路基本都没人。得病之人全都住家里？”墨凛渊看着长街，非常萧条。

“大多人在闭城关大门前，已然逃离了白银县。没走的，全都很少出门。得病之人，大多都是灾民，在救护所。”赵二机灵，试探的问说：“带大人去看看？”

“好。”墨凛渊示意赵二带路。

赵二走在前边。

墨凛渊跟着赵二，走两步，停住步子。转头往背后看去，云姝婳站原地，看着狭小的胡同。

他食指刮着云姝婳的鼻，“发啥呆？”攥住云姝婳的手，牵着她向前走。

云姝婳搓了搓鼻，“我看到街上有许多死耗子，明天叫人把县里都清理遍，消毒。”

“好。”墨凛渊应下，一块去往救护所。

救护所占地很广，里边聚集许多灾民。

巨大的大堂，得病的在一堆，没有得病的在一堆。当中并没啥阻挡，没有得病的人，也是精神不振，早晚都要得病。云姝婳摸出在车上缝的口罩，摸出俩分别给墨凛渊跟赵二，再抽出个自个戴上。

救护所的官吏，看到墨凛渊跟云姝婳，赶忙拦下，“里边都是灾民，有的染瘟病，你们不准进。”又看到赵二穿着差役的公服，蹙紧眉毛说：“这里是灾民收容所，这二位可不像灾民，你把人往这里带干嘛？

赵二赶忙说：“这位是县官大老爷，来查探疫情。”

那个人一怔，看到墨凛渊取出的公文，“原来是墨大人，你里边请。”赶忙把人放进。

门开，墨凛渊跟云姝婳走出。忽然，一道人影冲来，抱着云姝婳大腿。

云姝婳吓了一大跳，倒退两步，差点栽倒。

墨凛渊眼明手快，把云姝婳扯住揽进怀里，眼神冷厉的望向抱住云姝婳大腿的人。

一位17、8岁的娘子，蓬发垢面，眼布满着急。

“救我，太太！我是女大夫，给这帮灾民看病，他们染瘟病。这里只许人进，不准人出！”染夏抱着云姝婳的腿不肯放手，哀求说：“他们不听我的，也不乐意提供药，这样下去我们全都要死！

没患病的人，给染夏这一闹，都跪在墨凛渊跟云姝婳脚旁。

“大人，求你放过我们！我们没得病！这里每日的死许多人，求你们放过我们！”诸人眼中充满对死亡的骇惧，嘭嘭嘭嗑头，唔唔哭，“大老爷，求求你们！”

赵二赶忙说：“不可以放！他们跟得病的关一块，谁知有没得病？放出去，众人都要一块死！”

诸人一听赵二的话，有人站起猛然冲赵二扑来，往他脸面上吐口水，“不放我们离开，众人便一块死！”

经过这样一闹，诸人情绪调动起，一块厮打赵二，把他往人群中拖。说：“平时剥削咱们平头百姓，关键时候不顶事儿，要害死咱，就一块

死！”

云姝婳赶忙制止，把赵二拖出。

诸人眼通红，满面忿怒，对墨凛渊跟云姝婳充满仇视。冲来要把他们拖进，一块活生生等死！

“给我住手！”墨凛渊呵斥，“我是今天上任的白银县县长。今天特意探望各位，请了位大夫，确认没得病，能离开这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