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雨延绵,墨凛渊穿着大氅倒不觉的冷。
他四顾,并不见云姝婳跟孩子的影子。
黄生也不在。
不由蹙起眉头,她讲出考场这一天,会带孩子来接。
出事儿?
墨凛渊眉目间凝着冰霜,快步朝凤凰胡同而去。
半道上,给一辆车拦下。
“墨公子。”楼如丝掀帘,声音娇柔说:“上车,送你一程。”
墨凛渊眼神凛冽的看着她,头都不回的向前走。
“墨公子,你莫非不好奇云姝婳为什么不来接你?你在贡生院中奋笔疾书,受9天苦。云姝婳在外边跟其他男人成双成对。京师街道小巷都传遍。”
楼如丝看着墨凛渊的面色,变的比乌云还沉郁,说:“可怜了孩子,给她疏于照料病倒了。才没时间来贡生院接你。”
“住口!”墨凛渊冷叱。
“墨公子,这话不是我说的,京师中的人全都在说云姝婳跟钱牧旧情复燃。”楼如丝的目光变的很怜悯,“云姝婳没跟你说,她初十去钱府参宴么?”
墨凛渊眼神凌厉,散发的气势,让楼如丝不寒而栗。
墨凛渊收回目光,攥紧考筐回凤凰胡同。
云姝婳去参加钱府宴会的事,告诉过他。
她参宴的衣服,是他为云姝婳挑选。
云姝婳对他的心意,墨凛渊不会疑心。
但钱牧对云姝婳有恋慕。
“姑爷!”黄生洪亮的声音传来。
墨凛渊侧目看去。
黄生挥赶车来,“姑娘一大早吩咐我来贡生院接你,马车轼断了,修补耗去许多工夫。姑爷,你出的挺早的。”
墨凛渊听言,可算有了二分笑,散去眉目间的阴霾。
他跟黄生并肩坐车轼上,把考筐放到车厢内。
“他们可还好?”
“两个小主子病了,姑娘日夜照料,消瘦许多。”
黄生放低声,“姑爷,你要听到啥流言蜚语,不要往心中去。”
墨凛渊立即记起楼如丝的话,他摇头,“我信她。”
他此时心里想着云姝婳身姿单薄,现在更瘦,只剩怜惜。
黄生安心了。
车停在府门,墨凛渊取钥匙开门。
直接去往孩子屋,两个孩子一头一尾熟睡,云姝婳合衣靠墨青竹身旁,手心贴在墨青竹颈子上。
墨凛渊空落的心,瞬时被填满。
他想触碰孩子,手是僵冷。
折身推出内室,灶上锅中温着水,墨凛渊盛水去净室洗澡,卸去寒气。
墨凛渊再度回屋,把手贴在墨青竹的脑门上。
烧退了。
墨凛渊舒口气。
云姝婳半边身体挂在床边儿,墨凛渊把她抱起。
云姝婳骤然惊醒,看着墨凛渊。她又倒头把脸埋在他怀中,噌一噌,继续睡。
墨凛渊抱她走出屋,看到黄生坐房檐下,“你看顾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