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你操心了,我儿子现在姓郢。”
郢太太面庞如覆霜雪,她寒声说:“一男人明知自个的女人受尽耻辱跟折磨,不给她一个公正……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了!”
黛姬要她死!
云老太太觉察到这点,寒气从骨中冒出,满眼绝望。
不可以死!
云老太太跪爬到云姝婳的脚旁,哭求说:“姝婳,你最善良,求你娘亲,放过奶这一次。奶一时鬼迷心窍,才干错事儿,你们给奶一回机会!”
“孩子,救奶!”
郢太太看着这幕,只觉的份外讥讽。
当初郢西阳在她腹中,不论她怎样哀求,云老太太不曾软下心,反倒恶毒的说:“谁知道你肚儿中的种子,是跟哪个男人生的?
你怀孕时,怀山不在家,你一人可以怀上?死了就死了,刚好给怀山以后的孩子腾位。”
现在,倒是认下她生的孩子,是云家的血脉?
“杀人偿命。”云姝婳淡漠地避开云老太太的嗑拜。
她即使被送到庙宇中,还在想杀人灭口!
如果不是他们暗里有人看着她,恐怕这一回不成,还有下一回!
就是想到有个人隐在后面,想要他们的命,就不寒而栗!
“别杀我!我不想做断头鬼!”云老太太紧抱着自个儿的头,连滚带爬的想逃。
小卫兵把她给抓住,他气力很大,把云有明扛在肩头上,一手钳制住云老太太,把她送去县府。
料理好云老太太的事,云姝婳转过身看着郢太太,她的面色异常颓白,单薄影子立在山风,好像可以被大风刮走。
云姝婳小心谨慎搀抚着郢太太回马车,郢太太整个人卷缩在墙角落中,身子没法抑制的发抖,两手使劲摁住的自个的脑门,好像想要把那些痛楚的回忆给挤出脑海。
“娘亲,不必去想,事已然过去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云姝婳自后面抱住郢太太,拍扶着她僵直紧绷的背。
郢太太想说啥,但又不知从何处说起。
她张张口,道,“回……回府。”
郢太太所遭受的事,已然过去21年。
现在破土而出,那些绝望跟悲疼烙在她骨子中,即便呼吸都是疼的。
她摸着自个儿的脸上的疤,就会记起云有明恶心的嘴脸,没法去面对云怀山。
云姝婳顺从郢太太的意思,送她回郢府。
搀抚着郢太太下车,一路走去她的院儿,两人在门口时,看着里边景象,步子猛地停住。
屋门口,挂着红布,院儿的树同样被红布稍微装饰。
云怀山穿着大红麻粗布麻衣,站在上房四方木桌边。
桌上摆着两个粗粝的酒碗,一盘瓜子,一双红烛。
“黛姬,这是咱们的喜堂。拜过天地,吃了合卺酒,就是夫妻。”
“你乐意么?”
男子冷俊地脸,给烛光柔和下,幽黑的眼里难掩喜气,冲女孩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