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婳把云老太太撇开,云老太太翅趄不稳,砰地跌倒在地面上。
云老太太边捶地,边哭叫说:“上苍呀!你怎不开眼!不收了这两个贱货!”
云姝婳冷眼看着疯癫的云老太太,她把罪行推到旁人身上,减轻自个的罪孽!
“你恶事儿做尽,如今杀人,等着吃牢饭!”
云姝婳懒的跟她歪缠,云老太太手中有了人命,看她还怎样逍遥法外!
“你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杀人啦?杀自个的小儿子?我又不是神经病!”
云老太太披头散发,全身窘迫,她眼神吃人般瞪着云姝婳,“你拿证据!”
云姝婳嘲笑声。
她拍手。
一位小卫兵,把农民提出。
云老太太看见农民,脸色惨白,死不承认说:“我是叫他把石头搬进山顶,但不可以说是我把石头推下的!山顶那里不平整,石头滚下来砸到人,怎可以赖我?”
她眼中落下大颗泪,气息哽噎,“我砸死谁也不可以砸死自家亲生儿子呀!看到他躺地面上,我锥心的痛,恨不得以身代之啊!”
云老太太说着,冲郢太太扑去。
“娼妇你满意了!怀山不在家里,你耐不住空闺寂寞,勾搭二叔。这就算了,还丢了个小讨债鬼在我们家,如今又重新出来害人!云家人都被你害死,你这下甘心了?”
云老太太满脸忿恨,嘲笑,“怀山是大元帅,你想回来和他享福。他如果知道你跟他弟兄搞、破、鞋,他还会要你么?”
郢太太站在那,阳光把她笼盖,驱不去她身上的冷。
她明艳的面庞,此时惨白骇人,头疼欲裂。尖利的疼,漫延周身,灵魂像被一对手撕裂。
那些被遗忘的回忆,在脑里闪现。
她紧摁着自个儿的头,所有的回忆都停留在云老太太带来云怀山的死讯。
那一天,院中木莲开的灿烂。
她抽出小本子,把一天中的琐事记上头,着重写孩子们在肚儿中的响动,这样一来,待云怀山凯旋归来,他看小本子,也能身临其境了。
云老太太闯进院儿中,把讣告丢在她桌案上。
“扫把星,早说你命中带煞,会害死我儿子,你还不信。边疆送来讣告,我儿子战死疆场,你得意啦?我们云家容不下你这扫把星,带着你肚儿中的杂种滚!”
她好像死去一样,坐木椅中一动辄。耳旁所有叫骂远去,只剩余云怀山“战死疆场”几个字。
腹中的孩子好像感受到她悲恸的情绪,踹动着她的肚儿。
这是云怀山血脉,是他们二人的生命延续。
她不可以死,不可以自私的剥抢孩子看这世间的机会。
黛姬强自振作起,预备给云怀山造衣冠冢,再收拾行装回母家,把一对孩子托付给爹。
但她不知道的是恶梦来袭,云有明用刀撬门,裹夹酒气,冲入屋中。跪在她脚旁,攥着她的手,“嫂子,不,黛姬,你不要难受。
哥已然死了,我跟娘亲说兼祧大房。
你跟着我,我会对你好,比哥还要对你好千倍。你生下的孩子,我会当作自个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