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太太缓缓,咬碎银牙说:“抚我起,去悬壶济世堂!”
云姝婳在医堂给病人医病。
外边忽然传来鬼哭狼嚎,“上苍呦,我怎么这样命苦呀!生的子孙不孝敬!活到这将岁数,给孙闺女差人打伤,怎就不把我打杀算啦?”
“我这一把老骨头,左右已经活大半生,死了也干净!”
云老太太靠在医堂大门口柱子上,唔唔大哭,捶着自个儿的心口,好像受尽委曲。
一哭闹,引来许多看戏的平头百姓。
有人看着云老太太鼻青脸肿,脑门上渗血,劝说:“老人家,你背后便是医堂,主家是善人,拿不出钱,也会给你包扎伤口子。”
“是呀,这主家便是普萨心。”
诸人这样一说,云老太太哭的更难受。
一边默默垂泪的瓶儿,说:“你们怕是不知道,这主家便是老太太的亲孙闺女,这伤……”话说一半儿,瓶儿止住话。
诸人怔住了,想不到云姝婳是老夫人的孙女。
看这样子,脸面上的伤跟云姝婳有非常大关系!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子。”云老太太面色都吓白,好像醒过神,怕影响到云姝婳声誉。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喷嘴儿,问婳丫头要食谱,教我的丫环炒菜给我吃……我年龄大了,吃清粥娃娃菜对身子好,她是大夫,终归没错。”
云老太太抹干脸面上的泪,拉着瓶儿的胳膊,“走,我们赶快回。”
“老太太……”瓶儿被云老太太一瞪,赶忙抚着她起,预备回。
诸人不愤说:“老夫人,越是年龄大,越的吃些好的,怎可以日日清粥娃娃菜?”
“真看不出,悬壶济世堂的主家,还当是个善良的,想不到是个心狠,折磨死家里老人,这不是没心没肺?”
“狗屁医者仁心,这样亏心,不怕天打雷劈么?”
云姝婳听见响动走出,看着云老太太感动的落泪,边又隐忍着叫人别讲了,云姝婳是个好孙女,是她自个不知足。
云姝婳一出,给诸人口诛笔伐。
“云娘子,你雇佣人打奶奶可不厚道。”
“我雇谁打你啊?昨天你问我要食谱,我不是把食谱给你啦?”云姝婳反问云老太太。
云老太太答不上云姝婳的话,看着诸人全都偏帮她,啥话全都不说,只一劲抹泪,一种云姝婳说啥都可以,她全都受着的表情。
“云娘子,你怎可以对自个的亲奶这样心狠手毒?你自个都有老的一日,小心后辈也这样对你!”
“给你奶赔不是,这个事儿就算过去了。”
“臭了声誉,谁还找你看病?”
诸人看不过眼,你一言我一语的叫云姝婳给云老太太赔不是。
“老夫人的伤是给瑞记酒肆主家遣人打的。”
郢太太听说云姝婳出事儿,赶过来看看,想不到撞见云姝婳给人泼污水。
云老太太听到郢太太的话,心中‘咯噔’一下,愣愣的望向郢太太,瞳仁被针扎一样,猛然一缩,一种活见鬼的样子!
云老太太倒退了两步,捂着狂跳的心。
黛……黛姬?
这脸太深刻,就算化成灰,云老太太也认的!
况且,仅是戴着张面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