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摸着我弟妹的肚儿，说她的胎象没黛姬的顺，可能会很难生产，叫我弟妹多走动。

可到最后，谁能想到原先以为不好生的，一下就给生出。

黛姬这以为是好生的，却出事了。

从这以后呀，瞎婆娘再也不干接生婆了，人全都有些神叨叨的样子。

云姝婳抿着嘴角，沉吟说：“难产有好多原因，不仅仅是胎象。”

“我不懂这些，就知道妇人生产，一只脚进鬼门关。”

云姝婳扯唇角，没再讲话。

古时难产身亡的妇女太多，产婆应该是经常见，真会因为产妇难产去世，而变得精神失常么？

一路上，她反复揣摩赵大婶儿的话，又记起云枫行色仓促去袁家村。

越想越可疑，云枫不会无缘无故去找产婆。

他在帮谁去找呢？

云娴么？

回家里，云姝婳从赵大婶儿手中接过桶子，把小鱼崽倒入木钵中，将桶子还给赵大婶儿。

赵大婶儿提着桶离开。

云姝婳摸着衣袖中的容像，想着她跟云娴的身世非常可疑，找上黄生。

“你去趟袁家村，帮我找瞎婆娘，先云枫一步带回。”

黄生见云姝婳毫无遮掩，提起云枫，心知云姝婳带着试探他忠心程度的用意在里边。

云枫去趟袁家村，带来个消息，瞎婆娘前几天忽然发疯，走丢了。

“我问袁家村的人，瞎婆娘有时清醒，有时疯癫。发疯时，常常走出村庄，等她变得正常又自个归家。这回她又发疯，好几天没归家，恐怕这回疯的厉害。”

云枫蹙紧眉头说：“如果这样的话，找到她也问不出啥话。”

云娴非常意外，竟然疯了。

顶好是这般疯了，不必脏了她的手。

“枫哥辛苦你了，等返回京城我把这个事儿告诉爹。”

云娴神情有些哀愁，口气非常无可奈何，“不管怎样，我跟云姝婳是双胞胎，亲姊妹。爹虽说有顾忌，目前没跟她相认，但这是早晚的事。

我们明天约她去镇子里酒肆吃饭，握手言跟，其后我们启程返回京城。枫哥，你说可好？”

云枫的眼神落到云娴脸面上，线条隐约跟云姝婳有两分相像。

云有明跟云怀山弟兄长的很像，云娴跟云姝婳相像非常正常。

她们性情南辕北辙，真是双胞胎么？

云枫看着云娴温柔的笑，眼睛一暗，他垂下视线。

“我明天邀请她去镇子里吃顿饭，算作是为了我们践行。”

云娴开心不已，脑袋靠他的胳膊上，“枫哥，你真好！”

云枫轻轻扯动唇角，可愿你心里真的这样想。

次日一大早。

云枫去云家祖宅，敲响门。

云姝婳把门拉开，看到云枫她面色冷淡。

“二妹妹，我跟娴妹今天返回京城，请你在百吉酒肆吃饭践行。”

云枫神情内疚说：“之前多有误会，当作给你赔不是的。”

“你的主意儿？”云姝婳问。

云枫说：“我做东。”

云姝婳明白，这是云娴的主意儿。

“我还有些事儿，中午准时赴约。”

云姝婳痛快的应下，想看云娴搞啥鬼。

云枫得到答复，回去告诉云娴。

云娴舒口气，产婆已然疯了，没法讲出当年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