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有明慢吞吞的走入客房,云怀山背对他,看着佛龛中摆放着祖宗的灵牌。
“大哥,有什么事儿?”
云怀山沉默不语,手持香,拜三拜。
云有明不知道出了啥事儿,云怀山一举一动,叫他心中的不安扩散。
“二弟,咱爹在世时,打小教导我们弟兄当中应该怎样共处?”云怀山一边问,边转身,眼神犀利的看向云有明。
云有明胸口猛然一跳,不敢跟云怀山对看。他看着老头子的牌位,抠紧手指头。
“齐心协力。”
云怀山听言,慢慢的点头,“你做到么?”
云有明心中猛的一惊,不禁抬起头看向云怀山,触及云怀山那对洞如观火的眼睛,心中泛起寒凉,两手交握在一块,克制住轻轻发抖的手。
“我……”
“打小到大,我可有对不起你?”
云有明垂着头,表情恍惚。
云怀山并没对不住他,作为老大肩扛起家里重担,为他付出好多。
老头子是赤脚大夫,寻他看病的全都是贫困平头百姓,出不起诊费,赚的钱勉强糊口。
云怀山做过货郎,狩猎,攒下的钱把云家祖宅翻新扩建,而后给他娶媳妇儿。
他们相差1岁半,云有明想叫大哥先娶媳妇。
云怀山拍着他膀子说:‘我还要在外边跑几年,娶个媳妇儿放她一人在家里,亏待了她。我不急,过两年再说。’
云有明知道大哥是在照料他,不愿他多想,刚才这样说。
纵使云怀山跑马帮带回个媳妇,挣的钱仍然分一半上交给娘亲。
云怀山外出时,才会托他照料一下嫂子。对这家云怀山尽心尽力,没对不起任何人。
云有明记起这些往事儿,心中发酸,想说啥,嗓子中堵着棉絮一样难受。
“二弟,我自问自己没对不住你,尽自个的心力帮抚云家。你们把孩子换了,这样回报我?”云怀山没法说服自个儿,他们是无心把孩子抱错。
即使因为孩子前后出生,容易搞错,其后孩子们长大,相貌出落的越发明明,他们也应该知道谁是哪家的孩子,却选择将错就错,更不曾善待云姝婳!
云有明红着眼圈,嗓子发紧,“我……”
“孩子他大伯父,你说什么话?我们可没换孩子!”孟氏推开门进,发毒誓,“我们干这类丧良心的事,不得好死!”
云怀山愠怒,眼神冰凉的望向孟氏。
孟氏慌张地吞吞口水,艰困的说:“孩子他大伯父,阿娴真是你跟嫂子的孩子。我跟当家的一直记挂着你们的好,宁肯亏待自个亲生,也不愿叫阿娴委曲。你不相信,大可找街坊邻居问问,阿娴长的是不是像你?”
云怀山并没理睬孟氏,而是望向云有明,“你来讲!”寒声说:“如有半句假,等我查出实情,别怪我不顾手足情!”
云有明两手紧握成拳,心中拼力挣扎。
云怀山的审讯,叫他良心受谴责,想要把实情托出。
孟氏一个目光睨来,云有明把到嘴的话吞回。
“哥,我们念着你的恩,嫂子死了,才为你带孩子,到头来吃力不讨好,给你疑心换了孩子!当年你还没闯出个名头,谁知道你会是霍霍出名的大元帅?”孟氏委曲难受,又非常气忿的道,“不知道是谁心这样恶毒,在你面前嚼舌根儿,挑拨弟兄情!让我知道了,定要剥了她的皮!”
孟氏撂下狠话后,偷偷瞥云怀山,他面无神情,撂明不信她的话。
孟氏不禁咬牙说:“大哥宁肯听信外人,不信自家人,我也是无话可说。你觉的婳儿是你的孩子,大可以把她领回家养,我没半分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