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北恩叫人把猛汉押送去官署，顺带再递上一张状纸。

德庆州城。

墨凛渊用完晚餐，达式常跟其他同学去逛夜市，他则把买好的干粮带回屋，预备温书。

开门，就看到家奴从床边站起，膝上粘着灰。

他只看了眼收回目光，把文房四宝装进新买的考筐中。

家奴一直看着墨凛渊，看着他把所需品一样样放考筐，问：“墨公子，须要小的帮忙么？”

“不必了。”墨凛渊把移位的考筐，推靠到墙角。

全都收拾妥，他拿出本书坐床头温习。

家奴等好一会工夫，给达式常铺床，其后坐凳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楼下传来达式常的叫声，家奴从窗子探头望了眼，讲了句‘来了。’立刻出

屋，帮忙提东西。

主仆两个回来时，墨凛渊已然躺下。

达式常丢两支笔并些干粮给墨凛渊，“多带点，有备无患啊。”

“谢谢。”墨凛渊道谢，把东西放到桌上。

达式常洗澡，躺**，熄灭豆油灯睡了。

五更天，诸人起来洗刷，提东西，下楼吃完早餐，仓促赶去贡生院儿。

督考官是朝堂特派的官员，已然穿着官衫，站在贡大门前。

墨凛渊跟达式常赶来时，贡大门口学生们排着长队。

“墨兄，这回下场，你有把握么？”达式常来州城这些天，一点压力都没。

临进考场，才开始慌张。

“8成。”墨凛渊并没把话说非常满。

“完了，你唯有8成，我也就3成。”达式常抱着头，蹲在地面上。“我是给你当陪考的。”

墨凛渊要说啥话，看到两个学生朝队伍走来，说着趣事儿，放松慌张的心情。

当中一个人道，“我来州城赶考，经过绿山乡，遇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悬壶济世堂主家的儿子丢了，几路人马快把绿山乡翻个底掉。最终一张状纸，把人告进官府，也不知这孩子找着没。”

墨凛渊听到悬壶济世堂几个字，给他们话吸引。

“那不是你儿子么？”达式常话不过脑筋，拧眉头，“怕是匪贼看到悬壶济世堂买卖好，想要捞赎金。孩子没有找回，云姝婳状告官府，惹怒匪贼怕会撕票。”达式常听到身旁没声响，胳膊肘子撞击墨凛渊僵直的胳膊，“哎？你怎不吭声？

他转头看去，墨凛渊眼睛幽冷，淡漠冰凉的表情分外阴冷骇人。

达式常禁不住打冷战，这是他从没见过的墨凛渊。

细看，才发觉墨凛渊看着两个位学生，听他们说后续，可惜的是那二人已然另起话题。

“孩子落到匪贼手中，云姝婳不会告官。”墨凛渊非常笃定，云姝婳会确保孩子的安危。

但没亲眼看到，墨凛渊心里焦急难安，他怕达式常推测的状况属实。

如果孩子们真出事儿，他会追悔莫及！

一种无名的惊慌在心中漫延，墨凛渊待不住，抬脚离开贡生院儿。

“你疯啦？州城抄近道最快也要大半日，你赶回去的时候早就开堂审案了，肯定来不及。错过这回乡闱，你要等3年！”达式常扯着墨凛渊的手，阻挡他昏头的举止，“事情如果真严重，云姝婳早遣人来跟你说了！”

“松手！”墨凛渊眼通红，失了镇静。没亲眼确定墨青竹的安危，他即使下场，也没法静心来考，铁定会失利。他紧绷下颚，声音喑哑，“云姝婳历来报喜不报忧。”